从往生阁拍卖会惊险脱身已是深夜,苏雪璃将偷藏的半卷皇室秘档塞进墙缝,烛火在羊皮纸上投下扭曲的暗影。白无咎正用银针为萧明澈施针驱毒,少年额间渗出黑血,在青瓷碗里泛起诡异的油光。
“蛊虫蛰伏得更深了。”白无咎擦拭银针,针尖泛着青黑锈迹,“这些天我查过京城医馆,但凡接触过迦南香灰病例的大夫,不是暴毙就是失踪。”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三声蝉鸣暗号。苏雪璃掀开窗棂,一道黑影翻身而入,正是她暗中培养的死士阿七。此人素来以轻功见长,此刻却气息紊乱,肩头还渗出暗红血迹。
“阁主,有人跟踪我。”阿七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工部腰牌,“这是在城郊废弃工坊捡到的,工坊地下藏着铸造神机弩的模具,还有......”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还有刻着莲花图腾的祭台。”
苏雪璃瞳孔骤缩。鹰愁涧黑衣人耳后的莲花刺青、萧凛密室里的暗纹,此刻在她脑海中重叠。白无咎已快步上前封住阿七几处大穴,却见少年颈间皮肤下突然爬出细小的红线,如蛛网般向心口蔓延。
“是噬心蛊!”白无咎抽出银针却又顿住,“蛊虫在他心脏结网,贸然施针只会爆体而亡。”
阿七突然抓住苏雪璃手腕,指尖冰凉:“三日前......影卫营新来了个叫青雀的......”话音戛然而止,瞳孔瞬间涣散。苏雪璃掰开他紧握的手掌,一枚血珠滚落地面,竟在青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能无声无息种下噬心蛊,必定是身边亲近之人。”白无咎蹲下身,用火折子照亮阿七耳后,“你看这个。”淡青色的彼岸花纹路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与苏雪璃三日前噩梦中的图案分毫不差。梦里她身处血雾弥漫的祭坛,无数戴着莲花面具的人吟唱古老咒语,而自己后背正被刻上相同的纹路。
更漏声滴答作响,苏雪璃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账本。那些看似记录绸缎生意的字迹间,偶尔会出现\"彼岸\"二字,当时只道是商铺暗语,此刻想来,却像是某种暗号。
“立刻召集影卫营。”苏雪璃披上玄色披风,腰间柳叶刀在烛火下泛起冷光,“我要看看,究竟是谁藏在暗处。”
影卫营的青瓦白墙在夜色中透着肃杀。当苏雪璃带着白无咎踏入演武场时,二十余名影卫早已列队待命。人群中,一个身着月白劲装的少女格外显眼——正是阿七提到的青雀。少女垂眸敛目,发间银铃随着夜风轻响,却让苏雪璃莫名想起往生阁拍卖师护甲上晃动的符文。
“三日前谁与阿七一同执行任务?”苏雪璃绕着队伍缓步而行,靴跟敲击石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青雀的睫毛轻轻颤动,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匕首。
“回阁主,是卑职与阿七师兄负责城西巡逻。”青雀越众而出,声音清脆如莺啼,“途中遭遇几名黑衣刺客,阿七师兄为护卑职......”
“住口!”白无咎突然上前扣住青雀手腕,寒光一闪,少女袖中滑出三枚淬毒的透骨钉,“城西根本没有打斗痕迹,你袖口的桐油味,分明是鹰愁涧那晚攀爬铁索桥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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