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峡的血色暴雨浇不灭苏雪璃掌心的寒意。她望着那张与生母相似的脸在迷雾中消散,喉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诅咒之力正在疯狂啃噬她的经脉。萧凛及时扶住她瘫软的身躯,凤凰印记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在她手腕,灼热温度与诅咒的冰寒在皮肤下激烈交锋。
“别硬撑。”萧凛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血渍。苏雪璃想逞强推开他,却在触及他眼底血丝时顿住——自从同心契生效,他每日都要分出灵力压制她的诅咒,眼下脸色比她更苍白。
远处传来蛛影堂撤退的铜锣声。林夏领着镇魔监众人赶到时,只看见满地抽搐的变异毒虫和刻满诡异符文的血色阵图。苏雪璃捡起半块人骨残片,上面用朱砂画着蛛网包裹莲花的图腾,边缘还沾着新鲜血渍:“他们走得太匆忙,这或许是突破点。”
三日后,扬州城醉仙楼。
苏雪璃戴着人皮面具,指尖摩挲着酒盏边缘。二楼雅间传来的喧闹声中,几个江湖客的交谈格外刺耳。“听说了吗?城西乱葬岗最近每晚都有绿光,守夜人说看见浑身缠满蛛丝的白衣女子......”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掠过黑影,酒盏瞬间被震碎。
萧凛的剑擦着苏雪璃耳畔出鞘,剑气斩断三根泛着幽蓝的蛛丝。待众人反应过来,窗边已多了个蒙着黑纱的女子,她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与在云梦泽见到的如出一辙。“镇魔监的狗鼻子,倒是比想象中灵。”女子冷笑,腕间银铃骤响,数十只巴掌大的蜘蛛从房梁跃下。
苏雪璃反手抽出短剑,寒冰顺着剑身蔓延。战斗中,她敏锐察觉到这些蜘蛛的攻击节奏——每七次扑击后必然会出现破绽。这与她昨夜在《蛊虫志》残卷上看到的“七星蛛阵”如出一辙。“萧凛,攻它左足第三关节!”她大喊着掷出冰刃,为萧凛创造出瞬间空档。
当最后一只蜘蛛被剑火焚尽,黑纱女子已消失不见,只在桌上留下半块刻着蛛网纹路的玉佩。苏雪璃捡起玉佩时,突然感觉指尖刺痛——一抹黑紫色顺着皮肤迅速蔓延,正是中了“噬心蛛毒”的征兆。
“别动。”萧凛突然扣住她手腕,灼热的灵力顺着掌心注入。不等苏雪璃反应,他俯身含住她中毒的指尖,滚烫的温度混着刺痛感让她浑身一颤。玉佩坠落在地的脆响中,她听见他含糊的低语:“你敢死在我前面,我就把这世间所有蛛丝都烧成灰。”
解毒后的苏雪璃脸颊发烫,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骚动。一个拄着铁拐的老者被人推搡着撞进楼梯,他褴褛的衣衫下隐约露出半截蜘蛛刺青。苏雪璃与萧凛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将老者护在身后。追来的黑衣人见到他们,竟齐刷刷亮出刻着莲花图腾的匕首。
“二位想必就是镇魔监的大人。”老者咳出带血的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我知道蛛影堂的老巢...但你们得先带我去见一个人。”
半月后,昆仑山脚的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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