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转眼便过了三日。
白天无事发生,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可到了夜里,朱勔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他在府中的花园里来回徘徊,完全没有丝毫睡意。
对着顶着熊猫眼的下人问道。
“宗将军的将士可都安排好了,府邸前后是否已经驻守妥当?”
“回大人的话,宗将军下了军令。
全体士官,今夜都不可休息,甲胄不可离身。
而且他会亲自监督,一直守在府邸周围。”
朱勔听到这里,心里才稍安。
有这五百将士层层守护,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若是真有什么武道高手来袭,将士们就算拦不住,也来的及示警。
一但接到示警,他就藏到地下的密室中去。
密室里面有吃有喝,足够支持到宗将军把贼人尽数剿灭,再出来。
“报!”
一位士官走了进来,抱拳恭敬道。
“朱大人,府外突然多了很多百姓,宗将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特意来询问下大人的意见。”
“是那明教的逆贼?”
“不,只是普通百姓,但行为却有些...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普通百姓,那没什么可惧怕的。
朱勔想了想后吩咐道。
“为我更衣,我要出去看看!”
应奉局外,有一队伍约莫二十来人,缓步向这边靠近。
来人皆穿白衣,手中拿着白烛,在这午夜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宗泽站在将士头前喊道。
“来人止步!此处乃朝廷重地,速速退去!”
闻听此言,手持白烛的众人便停下了脚步,只是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他们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不仅如此,街角巷尾,同样身着白衣,手持白烛的人相继出现。
他们全都向着应奉局门口走来,导致街上的人越聚越多。
宗泽皱起眉头,他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朱勔此时已经穿好衣衫走了出来,在见到如此大的阵势时也是吓了一跳。
整条街已经站满了百姓,粗略扫去也有上千人,宛如一片白色海洋。
上千盏烛光,宛如星河,密密麻麻,从街头排到街尾,看不到尽头。
人们口中念的经文,初听像是在祈愿,但是听到了却发现更像是送葬的悼词。
朱勔大怒道。
“宗泽!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么?
我问你,满城的百姓都聚在这里了,为什么不下令让将士驱赶?”
宗泽被问的也有些脾气。
“为什么驱赶?百姓只是在街上祈愿,何罪之有?
太祖在乾德三年便废除了宵禁,百姓在夜晚上街,有何不可?”
朱勔气得火冒三丈。
“那个邪教的教徒就是穿白衣,持烛火!
你看不出来他们都是暴民么?
非要等他们冲到我府邸里,再制止么?”
宗泽不屑道。
“朱大人好大的官威!
你说是暴民就是暴民么?
等你请命圣上,裁定这苏州城内皆是暴民,我自会派兵士驱逐!
但是在此之前,我眼前的这些只是百姓!
至于朱大人的安危……
放心,只要宗某人还有一兵一卒,绝不会放任何人冲击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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