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带的人马在城外安营扎寨,朱勔则回到了应奉局。
回到局里的第一件事,他便喊来了文书,准备下发告文。
他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晃脑。
“我说,你记。
今吴郡不靖,宵小藐王化而负天恩,当以雷霆荡寇。
着令阖城军民:三户抽一丁,编入行伍协剿匪类。
此乃圣天子特谕之事,务求除恶务尽,凡姑苏子民,敢有怠慢者,依军法论处。”
文书一边写,一边心里犯嘀咕。
待写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大人,三户抽一丁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朱勔眼睛立了起来。
“严苛?哪里严苛了,每次征兵不都是这样!
我还嫌抽的太少呢!”
文书立刻低下头不敢言语。
朱勔继续说道。
“你再让人放出风声去,若不想服这徭役,那便捐五两银子出来,以银代役!”
五两银子不算少,但是能凑出来的人家却也是有的。
相比起面对凶恶的匪徒,必然有不少人宁愿掏钱。
这钱自然是落入了朱勔的口袋。
朱勔心里估算着,这公文发出去之后,少说也得有万两白银的进项,算是稍稍弥补了王家那次的亏空。
提起王家,朱勔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
全都是因为王家!
故意把事情搞大,把捐钱的事搞的人尽皆知,让他不得不派人把银钱送往汴梁。
若非押送去汴梁,也不会中了盗匪的埋伏。
那他也不用上京负荆请罪,更不会花掉了大半家财。
所以一切罪魁祸首就是王家!
朱勔搓了搓零星几根的山羊胡。
“王家害我这么惨,你说我该怎么讨回来?”
文书的身子伏的更低了,脸都贴在了地面上。
“再给王家去一封书信!
意思与公文的意思一样,但是王家家大业大,名下的庄子甚多,庄丁无数,可不能与平常百姓一般。”
朱勔的眼里泛起一抹厉色。
“王家我要抽丁万人!”
文书眼里的惧意更甚。
大人这是不给王家活路啊!
王家再家大业大,庄上庄丁加起来顶天就千人左右。
朱勔开口就是万人,那王家不够的这九千之数,只能选择以银代役。
再加上此时正值农忙,王家不可能愿意放人去服官府的徭役。
那一万人的名额,恐怕都得用捐钱的方式替代。
这与直接向王家索要五万两有什么区别?
朱勔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一句道。
“关于以银代役,王家作为高门望族自然也不能与普通百姓相同。
就定成十两银子一个人吧!”
朱勔轻飘飘的一句话,王家要交的税银,就从五万两变成了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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