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冷静下来,踅身回了房,太子仍旧坐在那里看奏折,眼都不抬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绍桢望着他:“我没看见幸姐,你将她弄哪里去了?”
太子恍然道:“哦,我都忘了。幸姐一早下了船,让陈斐带着先行进京去了。”手上奏折还翻了一页。
绍桢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夺过他的奏折,狠狠扔在地上,怒道:“你又弄什么幺蛾子?这些天我随你折腾,也够你消气了吧?好好的将幸姐送下船去做什么?她痊愈后还没离开过我,在外头哭怎么办!”
太子则是平和淡定地起身,一边弯腰去捡奏折,一边不以为然道:“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七岁也该懂事,我都跟她说好了。倒是你太过溺爱,慈母多败儿。”吹了吹黄封上的灰尘,往案几上一丢。
绍桢气得牙痒痒:“你为什么将她送走?”
太子笑了笑,耐心十足的模样:“你是不是忘了?幸姐是你哄着我偷偷抱出宫来的。现下端本宫里还躺着个替身呢,瞒一阵就算了,总不能瞒一辈子。幸姐总不好跟着你我一道回宫吧?”
绍桢一呆:“我要进宫?”
太子稀奇道:“你和幸姐一样失忆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你在济宁的差事收尾,便跟我回东宫。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之前的话怎么能当真?
绍桢着急起来,下意识高声道:“我不进宫!”
“由不得你,”太子哼笑一声,“没出这回事,我还能纵容你。如今还能放着你在宫外逍遥自在?幸姐刚出生时,我就想着让你进宫了。是你好说歹说死活不肯,我才歇了念头。如今正好,你信心十足地将官儿也给辞了,倒省了我的事。”
绍桢手心冒了点汗,飞快服软:“是我错了,我都是骗你的,只是想着先稳住你,将幸姐送出宫来。进宫什么的,不是我的真心话,不能作数。”
太子微笑:“所以呢?管你是不是谎话,既然说出口了,便要承担后果。你一门心思要踹了我,完全没想到会失手吧?我算算,从当时回京找我要人,到你再去济宁,起码提前一个月就想好要怎么杀我了,竟然能装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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