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没有胆气与半步云海的兀苏德拼死一搏,如果迫不得已,她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以一人之力拦下北蛮所有追兵。
但整个血影的命脉都汇聚于此处,那丹赤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如果失去效用,那血影可能就会断送在她的手上。
她绝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绝不能!
“你说什么?”商镜辞的声音陡然拔高,显然没有料到阿不罕的突然变卦,一时间是又急又气。
如果这张底牌没有用,那就是他亲手带着血影步入了本可脱身的死局。
不对……
他懊恼地摇了摇头,眼眸中攀上几分苦涩。
就算没有底牌,也没有人会抛下江心月逃生。
唉……
“我说,你大可以直接动手杀了他。”阿不罕缓缓转头,那饱经风霜的嘴角抽动着,浮现出一抹狞笑。
“哦?”兀苏德眼波一转,苍青色的瞳孔在血月下闪烁出一抹危险的弧光。
她带着盈盈笑意走上前,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清晰的叩响,“这么大度?要不……我帮他动手?”
“随意。”阿不罕弹了弹鹰羽披风上的灰烬,微微点头示意。
他的动作如此优雅,好似在谈论的不是自己儿子的性命。
“他在唬你,直接动手。”江应州阴沉的声音从商镜辞身后传来。
可商镜辞的眸中却只剩下阿不罕那诡异的笑容,如同附骨之疽,他浑身汗毛刹那间倒竖,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窜而上。
“怎么能……”
江应州的低喝在商镜辞耳边如雷霆炸响,打断了他的呢喃,“商镜辞,我让你动手!”
二人争执之间,没有人注意到,在江应州这一声怒吼之下,阿不罕的肩倏然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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