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在双重打击下踉跄后退，每走一步都在海面留下一个冒着黑烟的脚印。

“今日之辱……”他呕出一口黑血，身形开始模糊，“本座记下了！”

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怒吼，邪神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海风中，只留下漂浮的腐臭海鲜和一圈圈扩散的黑色涟漪。

海面重归平静，只剩漂浮的木板证明刚才的恶战。

申早瘫坐在一块较大的浮木上，发现自己的黑雾里竟掺着几缕蓝光。

马天启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警告！警告！能量交融引发记忆渗透！】

【记忆渗透中……】

两人同时抬头，瞳孔骤缩。

——彼此的视网膜上正闪过相同的画面：医疗船的无影灯、REbIRth项目的冰棺、还有洪娜锁骨下方那道狰狞伤疤……

海面突然炸开一道水花，申早像尾受惊的鱼猛地扎入水中。

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也暂时阻断了那些汹涌而来的记忆洪流。

马天启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在申早入水的瞬间就跟着跃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灌入他的耳鼻，但死神的目光穿透幽暗的水域，牢牢锁定那道下坠的身影。

三米、五米、十米……

在阳光都难以触及的深度，他终于抓住了她。

申早的四肢在海水中无力地漂浮，发丝如同水草般散开。

马天启一把将她扣入怀中，感受到她体内紊乱的能量波动——又是该死的能量透支。

“麻烦精。”他在心中暗骂，手臂却收得更紧。

死神之力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避水屏障，带着两人急速上浮。

水面破开的刹那，他低头看了眼怀中苍白的脸庞，莫名想起刚才她举着锈钉冲向邪神的模样，还有她恶作剧得逞的狂笑……

——真是不要命的小疯子。

溶洞深处通往岛屿另一头的侧缝内，胡天哼着小调踢踏石子而来。他怀里抱着的贝壳还在滴着海水，五彩斑斓的螺壳在阳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小七和两个影子堂的兄弟跟在他的身后，手里都拎着一串刚摘的椰子。

“boSS，你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

胡天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贝壳哗啦啦洒了一地。

那些精心挑选的宝贝滚落在礁石间，有几颗甚至直接掉进了海里。

溶洞外的海面上，他们那艘渔船的残骸正随着波浪起伏，碎木片像凋零的花瓣般漂浮着。而申早面无血色地躺在礁石上，湿透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边，仿佛一具被海浪冲上岸的人偶。

“马医生！”胡天的尖叫惊飞了一群海鸟，“这是遭遇核打击了吗？！”

他踉跄着冲过去，鞋子踩进水里也浑然不觉，声音悲怆，“boSS——”

“哎——”人还未近跟前，马天启的手臂已经抵到了胡天的胸前，“让她休息一会。”

胡天悲壮的表情立即转为错愕。

胡天身后，小七呆立在原地，手中的椰子“咚”地砸在礁石上，骨碌碌滚进了幽深的岩缝中。

他瞪大眼睛扫视着满目疮痍的溶洞，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我就离开一会儿……这怎么跟灾难片现场似的？”

“你们还好吧？”小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小四跟前，却被对方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小四虚弱地摆摆手，指向昏迷的申早：“我们没事……但大小姐……”

胡天突然像警犬般抽动着鼻子，精致的五官司皱成一团：“呕——这什么味儿？”

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简直像臭了一吨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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