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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火耕焦痕(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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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个绳结,如同被饱满的粟粒坠着,沉甸甸地挂在沟壑入口。优种窖的陶罐被严密封存,里面装着部落未来的希望——“穗选天择”得来的珍贵种子。然而,这份希望的光芒,在眼前深不见底的饥饿深渊面前,显得如此微弱而遥远。绳结系统冷酷地记录着:食物储备仅剩最后三个日落!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勒住了部落的咽喉。派出去搜寻食物的小队带回来的,只有零星瘦小的根茎、苦涩难以入口的树皮和少得可怜的冻僵昆虫。鹿场提供的少量鹿奶,只能勉强维持溪云、冬生和重伤员的生命。整个部落笼罩在一种濒死的寂静中,连月牙都似乎感受到了压抑,不再欢快地奔跑,而是紧紧依偎在安安脚边,发出低沉的呜咽。

岩山站在北坡高处,望着西南方那片被他们划入“界石血誓”范围、覆盖着茂密枯草和低矮灌木的广阔缓坡。这片坡地背风向阳,土质相对松软(冻土较浅),正是草叶和秦霄都认为适合开春播种“优种”的地方。然而,此刻这片本该代表生机的土地,在岩山眼中却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是因为它未来能长出粮食,而是因为它上面覆盖的、厚厚一层干燥的枯草和灌木!

一个疯狂而古老的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岩山被饥饿和绝望烧灼的心中猛烈升腾——**烧荒**!

在部落遥远的、颠沛流离的记忆碎片中,老人们偶尔会提及,当雷火劈中山林,大火过后,那片焦黑的土地上,往往会率先长出异常茂盛、果实丰美的野草和浆果!仿佛大地的力量被火焰唤醒!这种靠天赐火种才能偶尔发生的“神迹”,如今在执火者秦霄的智慧和部落迫在眉睫的生死关头,是否能被主动复制?

“烧掉这片草坡!”岩山的声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指着那片枯黄的缓坡,“烧光草和灌木!灰烬落到地上,就是肥料!底下被烤热、烧松的冻土,就能挖开!说不定…现在就藏着能吃的块根!就算没有…开春后,这片烧过的地,就是最肥的田!能种下我们所有的优种!”

这个提议如同惊雷,在死寂的部落中炸开!

“烧荒?!”疤脸第一个反应过来,眼中燃起病态的希望,“对!烧!烧光了草,下面的地就好挖了!灰还能肥地!”

“可…可那是我们留着开春种优种的地啊!”草叶忧心忡忡,“现在烧了,万一控制不住火势…”

“管不了那么多了!”岩山咆哮着打断,“不烧,三天后大家一起饿死!烧了,至少能扒开土找吃的!给开春的田增肥!这是最后的机会!”

“执火者大人说过‘顺应天道’…”一个年长的族人小声嘀咕,“放火烧山…山神会不会降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被安安搀扶着、静静站在一旁的秦霄身上。他的目光,正穿透人群,落在那片枯黄的缓坡上。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岩山绝境求生的理解,有对烧荒后果的深刻忧虑,更有一种无法阻止历史车轮的无奈与沉重。

“执火者…”岩山的声音带着恳求,也带着最后的决断,“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些优种将来能种下去…我们必须烧!请您…指引我们…如何安全地烧!”

秦霄沉默了许久。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因饥饿而深陷的脸颊,扫过安安怀中瑟瑟发抖的月牙,最后落回那片枯黄的缓坡。他闭上眼,仿佛在权衡天平的极端两端——部落灭绝的残酷现实,与烧荒带来的未知生态代价。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悲壮的决断。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片缓坡,然后用手指在空气中,极其艰难地划出一个巨大的、燃烧的火焰形状!接着,他做出了几个关键指示:

1. **隔离防火带(“断…火…路…”):** 他指向缓坡与沟壑、森林、鹿场相连的边缘地带,“…清…空…草…木…挖…沟…湿…泥…隔…离…”

2. **风向利用(“借…风…势…”):** 他抬头望向天空,感受着微弱但持续的西北风,“…下…风…口…点…火…顺…风…烧…”

3. **分段控制(“分…块…烧…”):** 他用手将缓坡虚划成几块,“…一…块…烧…尽…再…点…下…块…”

4. **后果警示(“…灰…肥…暂…利…土…焦…水…失…虫…鸟…亡…慎…用…”):** 他指着可能被烧毁的鸟巢痕迹,又抓了一把土,做了个水流冲走的动作,最后指向天空,做出飞鸟坠落的姿态。意思清晰:灰烬能短暂肥田,但土壤会被烧焦板结(土焦),水土容易流失(水失),虫鸟会被烧死(虫鸟亡),必须谨慎使用(慎用)!

5. **核心目的(“…急…食…寻…根…开…田…基…非…长…法…”):** 他强调,烧荒的核心目的是在眼下极度饥饿时,烧掉表层障碍,方便挖掘可能存在的块根(急食寻根),并为开春耕作清理出初步的土地(开田基),但这绝非长久之计(非长法)!

“明白了!”岩山眼中燃烧着疯狂与决绝,“疤脸!立刻带所有人!去缓坡边缘!清理出十步宽的防火隔离带!把草根都挖掉!露出冻土!用背篓运湿泥和雪,堆在隔离带内侧!快!要赶在风变大之前!”

整个部落如同被注入了最后一剂强心针,爆发出求生的蛮力!男人们挥舞着石斧木耒,疯狂地砍伐、挖掘隔离带上的灌木和草根;妇女和孩子们用背篓从溪流边背来湿泥和雪块,堆砌在清理出来的冻土带上;草叶则带着几个老人,在鹿场和沟壑入口处准备了大量浸水的兽皮和装满水的陶罐,以防万一。

秦霄被安安搀扶着,站在沟壑入口的胸墙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场生死攸关的准备工作。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断发出细微的调整指令:

“…那…处…草…厚…再…清…宽…些…”

“…风…转…东…暂…停…点…火…”

“…湿…泥…堵…死…那…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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