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秋心中恼怒,径直奔向楼下柜台。
值夜的年轻女侍正坐于柜台之后,林彦秋语气冷冽问道:“吾房之门,可是汝开?谁予汝权?”
女侍瑟缩不已,低声辩解:“来者乃县衙户部卢大人与礼部周大人,言欲入汝房等候,奴婢不敢不从。”
见女侍惶恐之态,林彦秋怒意稍缓,暗自庆幸素来将重要书信随身携带,否则恐有泄密之虞。
“罢,吾不为难于汝。望汝转告贵主事,自今往后,未经吾允,任何人不得擅入吾房。”
林彦秋话音刚落,身后传来阴阳怪气之声:“林彦秋好生威风,为难下人,算何本事?”
林彦秋未转身便应道:“吾不过教诲某人行事之理。纵吾乃普通客人,所住房屋既已付银,于退房前,自有其主权。岂容他人随意进出?”
卢氏闻此言,面露愠色,尖声质问:“汝意欲何为?教我如何为人?”
林彦秋转身,冷然相对:“汝等不请自入吾房,吾便有此教诲之权。”
卢氏怒目圆睁,欲上前理论,周斌赶忙拦住,压低嗓音道:“夫人息怒,小儿于衙门之中……”
林彦秋亦不愿再起争执,冷言道:“官府自有律法,吾不便插手。令郎若有过错,自有大周律法处置,与我何干?”
卢氏恨恨道:“林彦秋,莫非真欲与我等作对?”
林彦秋嗤之以鼻,斜睨二人:“若我率人持刀带棒,于尔等用膳之时闯入,不知尔等作何感想?”
卢氏还想争辩,周斌急道:“林大人见谅,小儿饮酒过量,冲撞之处,还望海涵。”
林彦秋冷哼一声:“一切自有公断。”
说罢,回房而去。卢氏夫妇立于原地,各怀心事,望着林彦秋背影渐渐消失。
一夜无事,翌日清晨,林彦秋刚踏入书斋,简子豪便前来禀告:“林大人,卢大人府上遣人传话,申时于县衙召开府会,万不可缺席。”
林彦秋早有预料,见简子豪面带微笑,便点头示意知晓。
简子豪退下后,林彦秋开始忙碌起来。
他仔细审阅齐芝怡整理的规划,这份规划立足于沧山县的天然资源,提出以农林为先,辅以开发山水,以拉动钱粮增长。
齐芝怡在资料准备上颇下功夫,难怪这几日她总是安静地忙碌着。
忙碌了一个上午,林彦秋对齐芝怡的规划稍加润色,融入自己的想法。
午时,他悠然地走到县衙附近的酒肆,简单用了些餐食后回到书房,本想小憩片刻。
不料,信鸽声接连响起。先是肖花兰传来的书信:“吾将返南京,惜君勿念。”
接着是陈舒窈的传信:“速落实,稳住局势,随吾入江南道。”
林彦秋回复完两条传信,信鸽又至,是齐芝怡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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