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在那片空地上找到了姜寻。
“队长!你没事吧?”康富贵冲上前,举着马灯上下打量着姜寻,见他毫发无损,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没事。”姜寻的脸色在火光下显得有些凝重,“刚碰上了一头东北虎,开枪打伤了它一条腿,让它给跑了。”
东北虎!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康富贵和随后赶来的几个队员头顶浇下。他们看着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马鹿尸体和周围巨大的梅花状脚印,一个个脸色煞白,心里一阵后怕。
“这……这附近竟然有这玩意儿……”王二牛的声音都在发颤。
“大家别担心。”姜寻的声音沉稳有力,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它受了伤,跑不远。我得找到它,彻底解决了这个后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康富贵想也不想,立刻反对,“队长,那可是老虎!还是受了伤的老虎,那玩意儿最是凶残记仇!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去,咱们一起去!”
“对!队长,我们跟你一起!”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
“胡闹!”姜寻呵斥道,“你们明天还要赶路,护着伐木队,大半夜的跟着我去钻林子,累垮了怎么办?再说,你们还不相信你们的队长吗?”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在姜寻的坚持下,康富贵等人虽然满心担忧,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带着队伍返回营地。
李虎正焦急地等在营地边缘,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康大哥,怎么了?找到姜队长了吗?没事吧?”
康富贵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开口:“没事……队长他……他刚打伤了一只东北虎。”
“啥?”
李虎和旁边几个还没睡的伐木工,听到这话,当场就吓得愣在了原地,手里的酒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李虎那张被烟火熏得黑黢黢的脸,此刻白得像一张纸,手里的酒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浑浊的酒液混着泥土,像他此刻混乱的心。
“东……东北虎?姜队长他……他一个人?”李虎的牙齿在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玩意儿一巴掌下来,人就没了啊!”
康富贵心里也七上八下,后背的冷汗早就浸湿了衣裳,但他作为巡山队的副手,在外面不能弱了队长的威风。他狠狠瞪了李虎一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队长是普通人吗?那黑瞎子够厉害了吧,还不是一枪撂倒?该担心的不是我们队长,是那头不长眼的老虎!”
话是这么说,可他那双紧紧攥着枪托,指节都发白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
营地的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山林重归死寂。
清冷的月光下,姜寻的影子被拉得细长。他身边的黑风,已经不再是那条在营地里撒欢的猎犬,它浑身肌肉紧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警惕和专注。
“找。”姜寻只说了一个字。
黑风低吼一声,像是收到了最明确的指令,鼻子贴着地面,仔细地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气味。血腥味,那是老虎的;还有一种恐惧的气息,那是它自己的。
它动了,像一道黑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密林深处。姜寻提着枪,脚步轻得像猫,紧随其后。
没走多远,黑风停在一个茂密的灌木丛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姜寻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心头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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