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赤红的瞳孔映着火光,伸手扯开腰间鎏金虎符:\"你父子即刻点齐轻骑两千、步卒五千!每人备足火把,半个时辰内必须在辕门集结!\"
典韦布满老茧的大手握住虎符,金属凉意顺着掌心漫上手臂:\"末将遵命!\"正要转身,却被刘彦厉声喝住:\"且慢!\"
只见刘彦扯下颈间玄铁令牌抛向空中,令牌划过半空的轨迹被烛火镀上金红:\"此番只取粮草!遇到敌军阻拦,不必缠斗!轻骑绕后截断粮车首尾,步卒居中纵火!待浓烟蔽日,即刻鸣金收兵!\"令牌坠地时发出清脆声响,惊得帐外巡夜的马嘶鸣不止。
典满突然跨前半步,腰间苜蓿碎屑簌簌掉落:\"将军,若敌军设伏......\"
\"无需多虑!\"刘彦抽出案上狼牙箭,在烛火上燎烤箭头直至青烟升腾,\"赵将军的八千士卒正在侧翼策应。记住——粮草化为灰烬之时,便是你们凯旋之日!\"
话音未落,典韦已扛起双戟旋风般卷出营帐,铁戟尖端在青石板上犁出两道深痕。刘彦抓起披风甩在肩头,望着他们父子远去的背影,突然高喊:\"备马!某亲自送你们出城!\"
夜色中,谯东大营的牛角号声撕裂长空,两千骑兵铁蹄踏碎满地星辉,五千步卒举着尚未点燃的火把如赤色长龙蜿蜒而出。刘彦勒住缰绳,看着典韦父子的背影消失在吊桥尽头,掌心那半块\"常山\"令牌在月光下泛着森冷杀意。
典韦的脚步声刚在帐外消弭,忽有士卒踉跄撞入营帐,铁甲缝隙间渗出的血水在青砖上洇开深色痕迹:“将军!大事不好!谯县城内突然涌出大军,旗号蔽日向北而去,粗略估算不下万人!”
刘彦攥着披风的指节骤然发白,案头三支狼牙箭在夜风里微微震颤。他猛地抓起倾倒的烛台,火苗将地图上“谯县”二字烧得蜷曲焦黑:“可是敌军旗号?”
“回将军!”士卒单膝跪地,额头沁出冷汗,“队伍最前方打着‘孔’字大旗,先锋骑兵已过北城门三里!”话音未落,诸葛亮的羽扇突然顿住,郭嘉把玩酒葫芦的手指也凝在半空。
陈宫一把扯过案上的牛皮卷宗,泛黄图纸在烛火下簌簌作响:“必是孔伷得知粮车南下,调遣精锐北上护送!典将军所带兵少,若被断了后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帐内众人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愈发沉重。
刘彦突然挥臂扫翻案几,三支狼牙箭钉入立柱发出铮鸣。他盯着地图上蜿蜒的睢水河道,瞳孔在明暗交错间泛起猩红:“传令下去!快马急追典韦,告知此事要他务必小心!”披风在转身时带倒烛台,火苗顺着羊皮地图迅速蔓延,将作战部署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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