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延宗刚当上皇帝,心里还想着怎么拉拢各方势力。
他赶紧写了封信,派人送到瀛州给任城王高湝。
这高湝是小尔朱氏的儿子,以前也有很多故事。
信里,延宗大致意思是说:现在皇上跑了,但宗庙大事不能耽误。
大臣们劝我继位,我也只是暂时管事,等仗打完了,皇位还是得还给您啊!
送信的使者一路奔波到瀛州,见了高湝,恭恭敬敬递上信。
高湝一看信,脸立刻黑了,严肃地说:“我不过是个臣子,哪能随便收这种信?”
说完,直接让人把使者绑了,押送到邺城。
使者被送到邺城,齐主高纬一看,气得直跳脚,骂道:“我宁可让北周把并州打下来,也绝不让延宗得意!”
这话跟他之前说的“随你大哥处置”完全不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想想也正常,高纬这人向来没主见,朝三暮四。
其实,延宗这皇帝还没当两天,就彻底垮台了。
北周军队势不可挡,延宗那点兵力根本挡不住,很快被打得落花流水,残兵败将四处逃窜。
北周皇帝宇文邕见大局已定,就下令大赦天下,把北齐那些苛刻的法律全废了。
还把北齐皇宫的金银珠宝、华服美女全搬出来,连带两千名宫女,统统赏给将士们。
士兵们乐疯了,欢呼雀跃。
再说之前被北齐关在晋阳的伊娄谦,终于被放了出来。
他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回到北周。
宇文邕亲自接见他,笑着安慰一番。
伊娄谦感动得直掉眼泪,赶紧跪下谢恩。
安抚完伊娄谦,宇文邕又想起参军高遵这个叛徒——这家伙之前竟然把北周的机密泄露给北齐,简直是不忠不义!
伊娄谦单膝跪地,重重磕头,声音急切地说:“皇上,求您饶了高遵吧!”
北周皇帝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慢悠悠道:“你去把人都叫来,让他们当面往高遵脸上吐口水,好让他知道羞耻。”
伊娄谦抬头直视皇帝,语气坚定:\"陛下,按高遵犯的罪,光是吐口水都算轻饶了他。
但您向来宽宏大量,不如就当没这回事,算了吧!”
皇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摆摆手:“行吧,听你的。”
伊娄谦听完面色如常,待高遵还是一如既往。
可这件事说来荒唐——高遵本该处死,皇帝轻轻放过,于谦又拼命求情,两边都乱了规矩。
皇帝心里惦记着攻打邺城,把延宗叫来问计:“你觉得该怎么拿下邺城?”
延宗冷笑:“我不过是个亡国之臣,哪有什么保命的办法!”
他本是北齐皇族,却自比秦朝降将李左车,实在不像话。
皇帝不死心连问几遍。
延宗才不耐烦地说:“要是任城王守城,胜负还真难说。
可现在是我们那位‘英明’的齐主亲自坐镇,您带兵过去,保管不用动刀枪就能拿下。”
这话说得更离谱了。
没想到皇帝真信了,立刻派齐王宇文宪打头阵,留陈王宇文纯镇守并州,自己亲率大军杀向邺城。
邺城里警报接连不断。
北齐后主高纬急得跳脚,张榜招兵可等士兵们来应征,他却连半个铜板都不肯赏。
广宁王高孝珩实在看不下去,进谏说:“陛下该派任城王高湝带幽州兵从土门关出击,
假装要打并州;
再让独孤永业率洛州兵从潼关进军,放出风声说要直取长安。
臣带京师兵马从滏口迎战周军。要是怕士气不足,把宫里珍宝美女赏给将士们准能鼓舞军心。”
高纬翘着二郎腿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嘴上答应得痛快,转头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斛律孝卿赶紧又劝:“陛下您得亲自去犒军。
微臣都给您写好演讲稿了,到时候您声情并茂来一段,最好能挤几滴眼泪,肯定能感动三军。”
这次高纬倒是爽快答应了。
可真到了阅兵场上,他看着台下黑压压的军队,把背好的词忘了个精光,突然\"噗嗤\"笑出声。
侍卫们跟着哄笑,台下将士们顿时炸了锅。
有个老兵“铛”地把枪杵在地上大骂:“皇上自己都没个正形,咱们还卖什么命!”
年轻士兵们也嚷嚷:“就是!
不值当!”
从此邺城守军士气全无,像待宰的羔羊等着周军到来。
且说北朔州的行台仆射高励,带着一队人马,护送胡太后和太子高恒,一路风尘仆仆地从土门道赶往邺城。
这一路上,高励心里直犯嘀咕——这世道乱得像一团乱麻,能平安把太后和太子送回去,就算立了大功了。
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高励皱眉策马一看,发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带着几个随从,正在百姓家里抓鸡赶猪,活像土匪打劫。
再仔细一瞧,原来是太监苟子溢!
这家伙仗着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平时没少欺压百姓。
高励顿时火冒三丈,大喝道:“住手!”
随即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围了上去,把苟子溢几人团团围住。
苟子溢起初还趾高气扬,一看是高励,心里一虚,但嘴上还硬:“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太后的人!”
高励冷笑:“太后的人就能抢百姓的东西?
今天非治治你不可!”
说着就要让士兵抓人。苟子溢慌了,赶紧向胡太后投去求救的眼神。
胡太后皱了皱眉,开口道:“高大人,算了吧,子溢也是一时糊涂,饶他这回。”
高励气得不行,但太后发话,他只好放人。
苟子溢灰溜溜地跑了,高励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暗骂:“这种祸国殃民的狗东西,迟早遭报应!”
送太后和太子进宫后,高励正准备回去复命,一个同僚悄悄拉住他,低声提醒:“高大人,你可要小心苟子溢!
他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都得宠,要是记恨你,在背后使绊子,你可就麻烦了!”
高励一听,怒道:“我怕他?
现在西边的敌人已经占了并州,那些达官贵人一个个投降叛变,朝廷乱成这样,就是被他们搞的!
我今天要是能宰了这些祸害,就算明天被皇上处死,也死而无憾!”
这番话把周围人都震住了——没想到高励这么刚烈。
其实高励是高岳的儿子,向来胆识过人,可惜最后没能保住晚节。
他进宫见齐主高纬,急切地说:“皇上,臣发现叛变的都是那些贵族。
如果士兵们还没完全离心,不如把五品以上官员的家属都安置到三台,逼他们出战。
若打不赢,就烧了三台!
他们顾及家眷,必定死战。
况且我军屡战屡败,敌人已经轻视我们,若能背城决战,还能震慑他们!”
高纬听完直皱眉,觉得这计策太冒险,摇头道:“高大人,此事再议吧。”
高励急得不行,却无可奈何,只好退下。
高纬左思右想,也没好办法,最后只得召集一品以上大臣到朱华门议事。
他让人摆上酒食,分发纸笔,让大臣们各抒己见。
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主张主动出击,有的建议死守待援,还有的想求和保平安,吵得不可开交。
高纬听得头大,等到收上建议一看,更是眼花缭乱——意见五花八门,根本没法决断。
有一天晚上,负责记录历史的官员夜观星象,发现天象异常。
他脸色沉重地跑去对齐国皇帝高纬说:“陛下,臣看天上星象不对劲,恐怕国家要出大事了!”
高纬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锁。
他本来就整天沉迷酒色,这会儿更是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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