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征北行辕。
窗外,五月的风已带上了北地特有的燥热,卷动着辕门前的旌旗猎猎作响。
行辕内却是一片肃杀冰寒。
巨大的北疆舆图前,黄忠嗣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图上标注的辽国上京、中京以及女真盘踞的混同江流域。
“不能再等了。”黄忠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手指重重敲在舆图上女真完颜部的位置,随即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落在辽国中京大定府,“等不了他们消耗了,这次一起拿下。汴京……等不起!”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肃立堂下的萧承弼与赵勇。
“萧承弼!”
“末将在!”萧承弼一步踏出,甲叶铿锵。
“命你率三万龙虎军主力,即刻开拔!目标——混同江,完颜劾里钵本部!”
黄忠嗣语速极快,“我不管你用什么打法,我要你以雷霆万钧之势,碾碎女真主力!
记住,此战关键在‘快’、在‘狠’!扫穴犁庭,不留后患!
我要辽东以北,再无女真成建制之威胁!一月之内,我要看到完颜劾里钵的人头!”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冰寒:“人畜...不留!”
“末将遵命!”萧承弼胸膛剧烈起伏,一股豪情夹杂着冰冷的杀意直冲顶门。
他知道黄忠嗣这话里的杀意,但他却选择无条件执行,“请总教头放心!龙虎军必不负所托!女真不灭,末将提头来见!”
“赵勇!”
“末将在!”
“你率两万天雄军精锐,直扑辽国中京大定府!”
黄忠嗣的手指移向辽国腹心,“耶律洪基的主力正被女真和我们的暗手搅得焦头烂额,大定府空虚!
我要你兵临城下,围而不攻,锁死辽国南逃、西窜之路!
同时,给我把声势造足!要让整个辽东都看到,我大宋王师已至!辽国……气数尽了!”
“末将明白!”赵勇眼中精光爆射,“围点打援,震慑宵小!
末将定将辽主困死在大定府,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江山,一寸寸归我大宋!”
黄忠嗣点头,目光最后落在侍立一旁的赵书双身上:“老赵,情报方面,你知晓该怎么办的!”
“末将明白!”
部署完毕,黄忠嗣的目光扫过厅中众将,沉声道:“此战,关乎国运!本帅坐镇幽州,运筹帷幄,尔等在前线,便是本帅手中利剑!
剑锋所指,望风披靡!望诸君……奋勇杀敌,复我汉家故土!凯旋之日,本帅亲为尔等斟酒庆功!”
“谨遵大帅军令!复我故土!万胜!万胜!万胜!”厅中众将齐声怒吼,声震屋瓦,杀气盈霄!
翌日,幽州城外。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
黑压压的军阵如同两条钢铁洪流,在初夏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龙虎军的黑色镶红边新式棉甲,天雄军的玄色重甲,泾渭分明,却又汇聚成一股足以摧垮山岳的磅礴气势。
黄忠嗣一身戎装,并未登台点将,而是策马立于大军侧翼的高坡之上。
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誓师演说,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即将出征的将士。
萧承弼与赵勇在阵前向他抱拳致意,目光交汇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发!”萧承弼一声令下,龙虎军的三万铁骑与步卒,在尘烟滚滚中,如离弦之箭般向北疾驰而去。
“进军!”赵勇苍劲的声音随即响起,两万天雄军精锐步骑混合方阵,踏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卷起漫天烟尘,滚滚推进!
战马嘶鸣,铁蹄踏地声如闷雷滚动,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烟尘弥漫,遮蔽了半边天空,那肃杀之气,连燥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