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子弹命中要害,彩粉就会爆开,形成彩烟,意味着“阵亡”。
我拎起头盔掂了掂,比想象中沉不少,内衬垫了缓冲层,戴上后视野倒是不受影响。防弹甲也是特制的,胸口和后背都嵌了感应模块,确保判定准确。
“都检查好自己的装备!”雷通在队列前巡视,声音低沉有力,“别到时候因为卡扣没扣紧,被人一枪‘毙’了还莫名其妙。”
我低头调整着肩带,忽然听见旁边的张大勇低声嘀咕:“这玩意儿真能防住实弹?”
“想什么呢?”程阳嗤笑一声,“这就是演习用的,真枪实弹打上来,该穿还是穿。”
“那倒也是……”张大勇讪讪地挠头。
“别废话了。”我拍了拍他的肩,“待会儿真打起来,黑蟒那帮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远处,黑蟒突击队的营地已经升起了他们的队旗,黑色的蟒蛇图案在晨风中微微飘动,透着股冷冽的杀气。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模拟枪。
这场夺旗之战,正式开始了。
多吉一边利落地挽着迷彩服的袖口,一边咧嘴笑道:“演习规则是夺旗,但‘黑蟒’那帮人最擅长沙漠战,平地冲锋快得很。”
“可这儿不是沙漠。”陆宴冷不丁插话,他正蹲在地上检查战术匕首,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座山海拔差七百多米,他们那帮平原兵跑两步就得喘成狗。”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眼神冷峻,“这次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真正实力。”
我没吭声,只是坐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低头擦拭着配发的95式模拟步枪。
枪身被晨露浸得微凉,指腹摩挲过金属部件时能感受到细微的防滑纹路。
虽然是演习用的空包弹,但沉甸甸的枪械握在手里时,胸腔里仍涌动着难以抑制的亢奋。
“都听好了——”雷通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淬火连一班的任务很简单,跟紧杨傲,别掉队。二班三班侧翼掩护,四班负责后方警戒。黑蟒喜欢搞迂回包抄,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
杨傲站在队伍前列,正挨个分发微型耳麦。
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兵动作很稳,仿佛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高强度对抗,而是一次普通的野外拉练。
轮到我时,他指尖在耳麦侧面轻敲两下,低声道:“频道3,紧急情况按两下通话键。”
我点点头,将耳麦塞进耳道。轻微的蜂鸣声后,通讯频道里陆续传来各班确认就绪的简短汇报。
晨雾渐散,淬火连全体呈战术队形散开,沿着山脊线向敌方区域推进。
老兵们则留守主营,依托防御工事构建最后防线。
踏进山林的那一刻,靴底碾碎枯枝的脆响格外清晰。
松针混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放轻呼吸,眼睛不断扫视前方晃动的树影。
远处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黑蟒的运兵车正沿着平缓的山路疾驰。
他们选择了最短的进攻路径,平坦地势能让装甲车辆长驱直入。
而我们脚下这座陡峭荒山,此刻反倒成了最好的天然屏障。
“注意十点钟方向。”杨傲突然抬手握拳,整个班组瞬间静止。他眯眼望着远处惊起的鸟群,喉结动了动,“隐蔽,他们比预计快了半小时。”
我握紧步枪,看着山脚下扬起的尘烟,突然意识到这场演习从一开始就是两种战争理念的碰撞——黑蟒信奉钢铁洪流式的闪电战,而我们,才是真正懂得如何让群山成为战友的人。
山风穿过林隙,发出低沉的呜咽。我们伏在一处岩脊后方,透过灌木的缝隙,能清晰地看到山脚下黑蟒突击队的行动。
他们动作很快,几辆运兵车刚停稳,全副武装的士兵便鱼贯而出,迅速列队。
阳光下,他们的黄黑色作战服泛着冷光,战术头盔上的护目镜反射出森然的色泽。为首的一人正对着地图比划,显然在分配进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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