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够释怀呢？

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呢？

“人死如灯灭”，“人死不能复生”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是没有人在重渊耳边劝过。只是无论是重渊还是顾宴清或者裴离他们，都无法轻易地选择遗忘。

选择忘掉令自己感到痛苦的过去，轻装走向未来固然是一种极好的选择，而且大多数人都会如此选择。

于是尽管很多人做过许多自己也时常感到后悔的事，但是，他们往往会让时间冲淡自己的悔意，在内心开解自己的良心，原谅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为自己做错的事能够找到开解的理由并且接受这样的既定事实，无可诟病。

但是，不选择忘怀自己的过错，不选择原谅自己的无心之失，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走向未来，这样的人天生有一种悲壮感，他们不应该被嘲笑执拗。

不巧，裴离、顾宴清、重渊都不是那种会轻易选择忘记的人。

自从白婵离去之后，重华选择了自刎。

他至死也没有说出自己究竟有没有背叛长公主，亦没有留下一句话。

这让重渊不得不想起他和重华初见的那一天，重华一直都是一个简单幼稚又很执拗的人，这一点重渊在初见他时便清楚了。

在之后的那段长公主府里一起相处的时间，重渊更加自然地注意到了重华对于长公主的小孩子般的独占欲。

偶尔他也会表露出对于长公主过分密切的关注，往往这时，重华总会“炸毛”，非要和重渊争个一二，看看谁在长公主心里最重要。

“我不管，反正公主您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也要是对于公主来说很重要的存在。”

在重渊看来，重华这句还实在是幼稚可笑又毫无道理。

“怎么会有人把别人看的比自己更重要？”

重渊那时不知道，在刀刺向白婵时也不清楚，于是，在白婵离去后的这许多岁月里，这个问题的答案渐渐明了，但也无济于事，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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