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铸!
这可是刨大胤朝墙角的弥天大罪!
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
构陷皇商!
高瑞是他刚刚册封的“皇商”,是治水的功臣,是他寄予厚望的能臣!
周怀远此举,这等于公然打他的脸!
阻挠救灾!
黄河水患是他心头大患,周怀远竟敢在这种时候拖后腿,置万民生死于不顾!
永昌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奏折的手青筋暴起,胸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倚重多年的户部尚书,竟然是一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国贼!
尤其是看到周怀远不仅要毁掉“固石”,还要置高瑞于死地,那一张张关于“化骨散”、关于破坏堤坝的供词,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高瑞献出“固石”秘方,立下不世之功,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却险些被这等奸佞小人所害!
铁证如山!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永昌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永昌帝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如刀,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
他的视线,最终如利剑般,死死钉在了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太子赵启身上!
“太子!”
永昌帝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
“周怀远是你东宫属臣,是你力荐的户部尚书!他犯下如此私铸国币、构陷忠良、祸国殃民的滔天大罪,你难道想告诉朕,你一无所知吗?”
皇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子的心上。
太子赵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儿臣……儿臣万万没有想到,周怀远他……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他猛地磕头,额头撞击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儿臣有失察之罪!儿臣用人不当,险些酿成大祸!请父皇降罪!周怀远此等国贼,蠹虫!理应千刀万剐,严惩不贷!儿臣恳请父皇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这一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义正辞严,仿佛他与周怀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然而,他内心却是一片冰凉。
周怀远完了!
彻底完了!
在这种铁证如山的局面下,谁也保不住他!
若是自己稍有犹豫,恐怕连自己都要被拖下水!
“哼!失察?”
永昌帝冷哼一声,眼神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好一个失察!你可知私铸乃是动摇国本之罪!你可知高瑞乃是朕亲封的皇商,是治水的功臣!周怀远此举,是要掘我大胤的根基,是要断我大胤的臂膀啊!”
永昌帝越说越怒,猛地站起身,指着殿下的箱子厉声道:“看看这些!铜模!劣钱!还有那歹毒的‘化骨散’!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若非宸儿和高瑞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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