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在李明秀三言两语之下便化解于无形,尤其是李明秀代表着大颂,能如此犀利的打击东瀛浪人的嚣张气焰,海风画舫顿时爆出阵阵叫好之声。二楼那负责处理此事的中年妇人满脸含笑,对李明秀行了一个万福:“幸得李副帮主仗义执言,否则今日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李副帮主请回去稍坐,贱妾马上命人送上美酒,聊表谢意。”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再说,程小姐出手慷慨,每年都资助德生公不少银子,我也理应为画舫出头。”李明秀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笑道:“今日我忙里偷闲想听程小姐唱曲儿,可无端端被东瀛浪人坏了兴致。也罢,这便告辞。”
“李副帮主不留下来与我家小姐浅酌几杯?”中年妇人想要挽留。
“不了,李某还有要事在身。”李明秀冲着楼下抱了抱拳,临走之际道:“对了,近来涌入安阳的东瀛浪人似乎越来越多,有些在海里讨生活的渔民更是受到了莫名的袭击,无一活口……只希望诸位都小心些,遇事可以报我沿海军的名号。”
说着,李明秀再次抱拳,带着应天南从三楼下来,自旁门离开。
“李明秀,这人倒是有些风度。”李明秀处理这些事举止从容,最后那些话甚至还有些为安阳百姓出头的意思,不懂江湖险恶的凌天兆发自内心的自言自语。
“贵客,你真以为沿海军的名号可以随便报得?”凌天兆身旁的花奴闻言叹口气,笑道:“也对,你是读书人,不懂这民间生活的道道。远的且不说,就说我们这海风画舫,三楼留出了两个雅座,主要便是给安阳府尹以及德生公宴请宾客所用,所有的吃喝用度不会收取半分银两。除此之外,据说我家小姐为了打点关系,每年还要给官府和德生公各自送去三千两雪花白银。”
“有这等事?”凌天兆脸色当场就是一变。官府与地下势力勾结这等事凌天兆也听说了不少,本以为这是官府本着稳定、平衡的原则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可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涉及了大额的银子交易,这让凌天兆有些不能接受。
“安阳尽人皆知,只是大家都不说,我还敢骗贵客不成?”花奴吃吃一笑,道。
“既是尽人皆知,别人不敢说,为何你敢?”凌天兆还是不愿相信大颂官府已**到这种程度。
“因为这话出她的嘴,入你的耳,酒席间笑谈做不得真。”不等花奴说话,秦百川开口道:“一旦换个场合,比如到了当今圣上面前,她完全可以改口,即便是她承认,恐怕圣上也不会相信青楼女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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