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太过于沉闷了,白日里不曾断过的风此刻却是戛然而止,浓稠闷热的空气凝滞在其间,没有半点的凉意。
顾砚修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定下了心神,“我去把岁岁叫醒。”
他重新退到了屋内,将躺在床上的林疏棠唤醒,“岁岁,岁岁?”
林疏棠来生理期困倦的很,这个时候即便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脑子却还是混沌的,像是完全没有醒过来似的,“干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疼了好一阵儿,此刻便是醒了过来也是没什么力气。
“你祖母病重,可能需要你回侯府一趟。”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将林疏棠从床上炸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此时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砚修,腹部那些剧烈的疼痛此刻又卷土重来,她疼的皱了下眉,说话的声音都虚弱了不少,“若是如此,我现在便去见祖母。”
两人迅速换了身衣裳,而后备了马车赶往侯府。
林疏棠靠在车壁上,她懒懒垂下眼睫,“我记得那日祖母身体还康健着,怎么现如今就忽然病重了呢?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在原着中,她可是记得老太太是没有这么早便匆匆离去的,现在忽然病重实在是过于蹊跷了,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顾砚修单手搂住她的腰,她就势靠在他肩头上,“我总觉得事情很奇怪。”
“奇不奇怪的或许等到了那时候就知道了,你不是难受着吗?先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唤你。”顾砚修说着话,便将搭在林疏棠膝上的小毛毯往上拢了拢。
林疏棠见到他这贴心的模样,也不禁愣了愣,“你今天怎么还人模狗样起来了,弄得我都有些不熟悉。”
顾压修青筋一跳,冷声道:“那你别睡,直接大眼瞪小眼。”
这话一落,林疏棠瞬间觉得对味儿了,想也不想地就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了侯府时,林疏棠和顾砚修俩人才走到府里,就瞧见今日夜里侯府灯火通明,提灯的丫鬟见是林疏棠便匆匆领着她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赶。
只见老太太门外立着一群丫鬟小厮,隔扇门微微打开着,隐约能闻到里面苦涩的中药味,她才跨入就听到有谁在低低啜泣着,而后便是那沉重的叹息声。
屋子里中药的苦意和淡雅檀香融合在一块儿,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就好比这么晚老太太忽然病重也是如此的奇怪和蹊跷。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疏棠绕过屏风就看到了林聿琮正坐在太师椅上,而她的表姨母正面色有些惨白,一旁的韩姨娘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跪在地上落泪。
待走近了些,这才听清,“不是我做的啊,老爷,明明是主母她给母亲送了汤药后,母亲就忽然咳血不过半个时辰便昏睡不止了。你也知道,我在家照顾了母亲也有十多年了,从未出过这样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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