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顾砚修再次打开了前两日送来的公文密函,这上面也是大致写了写京城有采花贼出现,但是人迟迟没有抓捕,这件事情还和花坊有关,但也是一笔带过。
因为上面只写了绮花楼出了命案,但并没有写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说和最近的采花贼脱不开关系。
顾砚修重看一遍后,冷峻的眉峰越发沉重,“这件事情你查到了什么?”
溪庭微微俯下身,说:“回禀主子,属下查到那绮花楼不仅仅是采花贼那么简单之事,里面连续发生了三起命案,而且京城中也有良家女子无故消失,而后——尸体被扔在大街上。
此事令人惶恐不安,不少百姓都战战兢兢的,过于爱女的甚至还勒令不准出门,还将家中门窗都封死,生怕被采花贼玷污害死。”
“这件事情我到时候会亲自去查,你说绮花楼出了命案,是何时的事?”
“正是浴佛节前两日。”
顾砚修将那公文合上,撂在一边,“可有什么相同之处?”
“若说相似之处……那便是都生的极为漂亮,年龄都不超过二八芳华,手腕上皆有一道细长的刀痕,很是齐整。他们身上似乎还熏着同一种香,有点像是玉华醒醉香,隐约可闻见牡丹香。”
“去查查京中铺子里到底是谁在售卖这样的香。”顾砚修冷锐地目光望着窗柩外浓稠的夜色,“这事好像并不是命案那般简单……”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往常的断案直觉,此案有两点说不通,第一点,若那采花贼为色所惑,为何要将人杀害后丢在大街上而不是荒郊野岭里?第二点为什么那些女子身上都有相同的刀痕?
是为了放血吗?
他记得有古书上有记载过人血可为药引,可用来做成药浴……这样的手段仅仅只是掠杀女子那么简单吗?
顾砚修抽回神思,脸上又恢复往常那无波无澜的模样,“这事先不要打草惊蛇,只问掌柜的有没有买那种香料即可,说是家中夫人需要便好。”
“属下领命。”
顾砚修在书房待上了好一会儿,等到出去时这才被印辞提醒说叶扶雪的事情,他从袖子里拿出那写好的信,让印辞把这信交到姨母手里。
他正准备多吹会儿风清醒头脑,就见远处有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二爷,二太太说这参汤是补的,您今日喝完后请移步韶雅院里。”
顾砚修看着那参汤微微皱了下眉,但母亲的意思他不好违背,只好端着参汤喝下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十五啊。”那丫鬟答道。
“你回母亲,就说儿子知道了。”顾砚修说完这话,拿着帕子擦拭嘴角的汤渍,等到人离开后这才去韶雅院里。
他和林疏棠定初一、十五同房的规矩是府内人人都知晓的,前阵子因为他受了伤,东西也放在那边,所以迟迟没有搬到书房来。
原本想着今日就将东西搬回来,眼下来看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边往前走边察觉到了自己浑身热的厉害,想要屈指解开一颗衣襟又觉得失了礼数,等到屋里后,他这才褪去衣服沐浴。
今夜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沐浴后躺在床上还是热的厉害,想到母亲刚才给自己喝的那碗参汤,心中不祥预感又不由得加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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