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忽然被人拽住了手,她回过头就看到顾砚修将她拉入了怀中,身后是一匹快马疾驰而过,带起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有人来不及躲闪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临近春日的大街上还有着未消融的碎雪,这一滑不知道会不会摔断了腿。
“二奶奶这是只想钓鱼连路也不愿看了?”
清冽的嗓音在她头顶落下,如玉石叩缶,干净好听。
她有些不好意思,径直推开他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狐裘上沾着的泥点子,“谁知道有人在大街上纵马的,真是嚣张……”
顾砚修环顾四周,温声道:“我看到鱼了。”
林疏棠神色倏地一顿,她勾着唇,笑吟吟道:“那还等什么,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说完,她便转身跑向了停在灯市口的马车,不一会儿,她从成衣铺出来换上了一身男装。
顾砚修没有直接跟过去,而是让印辞在暗中看顾着。
林疏棠身着浅青色直裰,这身衣服还是顾砚修十三岁时的旧衣服,但是因为胜在衣服料子极好故而看上去顶多也算是半新不旧,她手里拿着顾砚修方才把玩的小毛竹扇,这东西用来装装公子哥还好,用来煽风那就是抽风了。
不远处的顾砚修看到林疏棠拿小毛竹扇折来折去,脸都沉了。
林疏棠不知怎的便抬眸和他对上了视线,她嚣张地拿着小扇子在手心里拍打着,挑衅般的冲他眨了下眼。
顾砚修不知道是被气笑了还是被她那模样给逗笑了,脸上的神色竟然还缓和了不少。
林疏棠这次去京城有名的绮花楼里,她故意将自己找到了红朱的消息告诉叶扶雪。
她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凭据的,两日前,他们查到红朱最初便是在花楼里长大的,只是后面红朱母亲想了办法将她辗转,最后被人牙子卖到了顾府里。
只要叶扶雪跟上来要除掉红朱,就说明她和那日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而她早就花了大价钱让绮花楼的一位身形与红朱相似的姑娘假扮了,此刻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已。
林疏棠拿着帖子走进了绮花楼,这绮花楼是文人墨客爱来的地方,这里的女子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来这里的还有朝中官员。
这生意经过那些文人笔下那么一吹捧,自然是越做越大,以至于现在进去都要帖子。
而她手上的帖子也是顾砚修问同僚要的。
才步入大厅,便瞧见站在台上穿着绛红色春衫的女子挥着长袖在大鼓上跳舞,两边是弹琵琶和吹笛的青衫姑娘,这是个圆台,周围都加上了护栏。
周遭花瓶里还插满了梅花与水仙,香味干净清冽,没了脂粉气的甜腻味。
林疏棠按照之前定好的包房走过去,只是才坐在那儿片刻不到,外面却是一阵吵嚷,紧跟着的春祺听到这动静低声说:“要不奴婢出去看看?”
“你站在门外瞧两眼便好,不要走远了。”林疏棠嘱咐着。
春祺笑吟吟道:“二奶奶放心,奴婢不会乱走的。”
话落,林疏棠便瞧见春祺跨出了门正在东张西望,谁知下一瞬春祺便被人捂住了嘴,门也在瞬间关上了。
这样的变故并不在她的范畴内,她立即站起身,想着要怎么才能救下春祺,却是在下一刻看到跨门而入的正是安王世子谢振衣。
春祺也很快被他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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