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是没想到林纭瑶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叫这席上的宾客都对她起了不满,她倒也不能真的就继续说自己就是不想要孩子,否则引起不必要的众怒,还真就不好收场了。
既然林纭瑶不给她面子,她又为何要顾及那么多?
“我不知妹妹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堵我的心,叫外人听了还以为你是故意这般为难我的……”林疏棠话落便掉下了泪,她将脸埋在顾砚修怀里,抽抽噎噎地继续说:“我明明自小身子不好甚至还曾被送到了庄子里,你难道是不知道吗?这如今子嗣之事难道我不担心,便是婆母不怪,我也心生愧疚。
可你如今自个儿怀了孩子,还怀了两次,也不知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也不曾和我分享过求子方药。这倒也罢了,你如今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特地和我提起孩子的事情,我不是只能以不想要子嗣为由作为借口了?”
话音一落,席间的宾客犹如那墙头草似的,纷纷朝她这边倒戈过来。
“这庶女到底是庶女,瞧瞧,人家侯府嫡女身子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庶女可倒好,看人家因着身子要调理故意显摆。”
“可不是吗?”有人轻嘬了口酒,说:“人家嫡女只是客气一两句,她还炫耀的蹬鼻子上眼了。也就人家嫡女大度,没有和她计较半分,要换做是寻常人家,怕是要扯头花了!”
……
林纭瑶见堂内的人越聊越令她生气,甚至还说着她这一胎定然是个女娃,她原本想着男女都一样,只是若她肚子里是个男子,怕是日后被婆母也不会那么为难她了。
她气的倏地站起身,再看了眼萧凛,眼里就差写着‘你要不要给我出头’这句话了。
萧凛只好站起来,故作凶狠道:“若是有人想要就此污蔑我夫人,我萧凛定然和他不死不休。”
场上的讨论声逐渐平息下来,这时,只听一道讥诮的嗤笑声在耳畔响起。
却见顾砚修拿着手中的帕子替林疏棠擦拭着面颊上的泪,“这话我也该还给萧将军才是,都是一家人,为何二妹妹要这么为难我的妻子?怎么,岁岁好心谦让,倒是成了她欺负人的理由了?这事儿若是闹到圣上面前,怕是二妹夫也不好交代吧?”
萧凛反应极快,他连忙拿着酒壶给自己满上酒,笑呵呵地凑上前来,“是我思虑不周了,还望姐夫不要介意。”说着,他又对立在一侧的林纭瑶道:“你啊你,都是自己的亲姐姐,相煎何太急啊!”
林纭瑶没想到自己夫君还会有站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那边,她气的一跺脚,眼泪簌簌落下,“我不过是发表下我自己的想法,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再说了,姐姐没有子嗣我也是出于关心罢了。”
顾砚修大手轻轻覆在林疏棠的后脑勺处,反唇相讥,“我倒是不知道妹妹所谓的关心是要以取笑长姐为乐的。”
林纭瑶没想到和林疏棠不合的顾砚修竟然会帮着林疏棠说话到这个份上,想当初林疏棠拿着她写的诗博取了顾砚修的好感,她心里也是慢慢不平了起来。
可现如今,木已成舟,为了日后能在参加其他官眷宴会时不丢脸,她只好解释:“我、我并非此意……我只是一时糊涂,这才说错了话,姐姐应当不会和我计较吧?”
林疏棠眨了眨眼,“我原是不该和你计较的,但你字字伤人心啊……”
林纭瑶掐着自己手心里的肉,心里再怎么恨,面上还是维持着所谓的体面,“是我的不是,还望姐姐宽宏大量,原谅妹妹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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