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砚修闻言随即将栓马车的缰绳解开,眼神阴鸷,“你把事情细细和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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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棠醒过来时就看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她打量着四周,这里似乎是郊外的一座荒庙,那用铜制成的佛像上布满了蛛丝,落叶和蝶翼都糊在蜘蛛网上,风一吹,扬起尘土,那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只见柱子上绑着和她差不多昏迷过去的女子,有些柱子上绑着的女子面色青灰,手腕上是干涸的血迹,有些看着是好像断食了三日神志不清的模样。
殿内隐隐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寻声望去,却看到身着华服的女子形容狼狈,头发凌乱不堪。
林疏棠记得她,之前在宫宴上看到过,是太傅的小女儿鹿枝宁。
她往前凑过去,“鹿小姐,你有见过穿青衣的少女吗?”
鹿枝宁显然是有些惊诧,“你、你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我是顾家二奶奶林疏棠,鹿小姐是鹿太傅之女,先前宫宴上我们见过一面的。”林疏棠如是说着,但当时她也只是一面之缘,连招呼都不曾打过。
鹿枝宁眼泪直掉,她哽咽着说道:“我没有见过什么青衣少女,我当时只看到了你一个人被那采花贼扔了进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些少女……”
说到此处,那鹿枝宁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眼泪掉的更凶了,“这采花贼将那些抓来的少女饿上三天三夜,只给水喝,然后他就……”
“就什么?”
鹿枝宁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色,她小声嗫嚅道“他将那些饿了三日的女子拖到这佛堂后面行、行不轨之事,而后又将她们尽数割腕……而我,今日是第三日了,我不想这样便被玷污了。”
林疏棠瞬间了然,她从袖子里拿出原本事先准备计划的那样备好的小刀,一点点地割自己手腕上的麻绳,“我们得想法子出去。”
她语气淡漠,莫名叫人心里多了些许的宁静。
“怎么出去,我们都被绑着呢,况且出去之后便是荒郊野外,没有马车,怎么走?”
“用脚走啊。”林疏棠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即解开了绳子,弯腰去解鹿枝宁身上的绳子,“先保命要紧。”
“可是我害怕,要是我们逃不出该怎么办?”鹿枝宁哽咽着问道。
“你还没做就这般的害怕,你要是拖我的后腿,也别怪我扔下你不管。”林疏棠冷声说道。
鹿枝宁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埋怨。
林疏棠解开她的绳子后便拽着她往佛堂外跑,夜风太寒凉了,吹拂在衣摆上带着些许砭骨的寒意,她脚步不停,那身后的鹿枝宁跑了没几步就已经嚷嚷着‘跑不动了。’
“跑不动那你就自己留在这儿,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不要拖我的后腿。”林疏棠说完这话便听到了动静,她连忙拉着鹿枝宁躲到了草丛里。
她将身体压的低低的,拨开杂草朝着不远处的佛堂看去,只见那采花贼带着獠牙面具,身侧还跟着身着劲衫的蒙面男子。
那采花贼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拍了拍那蒙面男子的肩膀,抬步便跨到了佛堂里去。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那采花贼就忽然跑了出来,只听他阴沉沉说道:“人跑了,应该跑不远!分头找,不然迟了主子是要责怪的。”
采花贼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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