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村正刀身上血光大盛!
一个穿着血色和服,手持巨大太刀,美艳又充满杀伐之气的虚影,与秦明持刀的身影,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和大天狗对峙。
秦明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变了。
现实色彩褪去,变成了黑白的水墨画。
所有的人类,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唯一清晰的,是天空中那只狰狞的巨大天狗。
秦明体内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一股冰冷的、嗜血的力量从刀柄涌入。
“此身为咒,斩尽非在之物。”
秦明扬手斩出。
这个一眼都望不到全貌的家伙,才是最大敌人。
一刀。
一道横贯天地的斩击,如同撕裂画布的墨痕,无声地向上蔓延,从天空穿过,从大天狗的身体中间,一闪而过。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那只遮天蔽日的大天狗,从中间被一分为二。
它那由无数怨念构成的身体,被那道黑色裂痕一起吞噬,又化作暴雨,倾盆而下。
天空却放晴了。
当然,这是秦明的视野。
在黑田长艺、天草时贞以及若干杂兵眼中,发生的,是另一番景象。
天空突然放晴,还下起了晴天暴雨,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在那股令人心悸极为压抑的黑云褪去之后,阳光如同瀑布倾泻而下,晃得刺眼。
连那鬼哭狼嚎般的狂风,也变成了温柔的山间微风。
每个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不对……”
大概是也属于神学范畴,天草时贞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着放晴的天空,再看看远处那个持刀而立,身影单薄的秦明,他心中的狂热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
“原来如此。”天草时贞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随即高声喊道,“我们都被算计了!”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依旧贪婪的浪人、野心勃勃的黑田家兵、以及狂热的水户天狗乱党,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之宝藏!黑田长德是为了他自立的野心!水户浪人是为了唤醒一个毁灭的魔神!而我们……我们这些追寻神迹的人,却成了他们阴谋的棋子!”
他将手中的十字架倒转,如同握着一把剑,指向了那群迎接大天狗的水户天狗党。
“神迹并非凭空降临,而是需要人去创造!对付恶魔的,不应是盲目的祈祷,而是人心的觉醒!主的孩子们,随我净化这片土地上的真正之恶!”
天草的信徒们先是一愣,他们不明白啊,不过天草时贞是他们的主,听话就完事儿了。
随即一个个爆发出更响亮的呐喊,调转矛头,冲向了水户天狗党。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安倍先生!武市前来报恩!”
武市半平太手持长刀,带着上百名被他聚集起来,崇尚义理的浪人,从侧翼杀入战场。
“我的武士道很简单!谁帮过我,我就用命来还!”
说起来秦明确实帮了武市不少,毕竟武市最初掌握着一切线索之一的军配团扇,要不是秦明解开疑惑又出手相帮,武市半平太一定也会陷入混战之中,又或者还未来到富士山,就在路上被人做掉了。
紧接着,另一边,忍野村的村民们,举着锄头和草叉,也叫嚣着冲了上来。
“不准你们这些混蛋,毁了我们的葡萄园!”
这些人倒是单纯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商路,有了产业有了经营,要是让这群人打下去,可就全都完了,他们的商路都还靠着秦明呢!
栗山右助也带着四五个友人,他是最小的群体,也是最薄弱的。
坂本龙马都有些不忍心:“栗山,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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