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冷笑了声,“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啥时候说就啥时候说!”
撂下这话,她起身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抿着嘴,铁青着脸把给回魂需要的供品和火烛一一点上。
王洪全站在堂屋的阴暗角落里狠狠盯着杨华梅忙碌的身影。
“别以为我儿子没了,你就能欺负我这个孤寡老汉,我还有两孙子!”
他咬牙切齿的说。
杨华梅没有辩解,心里却在冷笑。
打一巴掌隔一层,你再亲也亲不过我这个做娘的,你家俩孙子都是从我肚皮里蹦出来的。
所谓的血脉压制,我有,你没有!
但杨华梅不想此刻跟这个薄情寡义又冷血的老汉多做辩驳,不想今夜栓子回家一趟还赶上他们争吵。
“这个家,姓王,不姓杨!”
见杨华梅没有回应,王洪全误以为她是被他的话给震慑住了,于是又撂下这句狠话,方才重重磕着拐杖回了东屋。
杨华梅摇头,抚摸着面前王栓子的牌位,轻声呢喃:“栓子,我还是想要分家,你别怪我,不分家,又没了你这个夹在中间和稀泥的,这个家早晚鸡飞狗跳。”
“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分家了,我也会赡养你爹的,不会让他老无所依。”
“希望你九泉之下,能够体谅我。”
……
杨华梅在床上辗转反侧,久无睡意。
她甚至外衣都没咋脱,扯了被子一角合衣靠在床上,支楞着耳朵听帐子外面的动静。
若不是娘还有三哥他们一再叮嘱不能去堂屋看,会惊动栓子的魂魄,不然她真的好想去院子门口接,去堂屋里等……
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窗外偶有风声吹过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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