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面对吕梁的败北,更是对自己灵魂深处那份坚持的妥协。
握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汗水如露珠般沿着指尖滑落,心跳声如战鼓般在胸腔内轰鸣,几乎要撕裂他单薄的躯壳。
耳畔回荡起那些曾经如影随形的讥讽声:
“男儿身女儿相,连剑都不敢拔,还配做剑之域的侍郎?”
“可笑,这柄剑难道不是绣花针吗?难道还能刺穿什么?”
“别让他去丢人现眼,剑道是阳刚之美,不是他这种人的地方。”
吕梁的三道剑气如三道霸道的判决,裹挟着不容辩驳的威势,与脑海中那三支暗箭同时袭来,锋芒毕露。
在这幽蓝的珊瑚馆中,分毫不差地向他刺来,逼迫他正视这场无法逃避的决斗。
“不能退,这是我终究要面对的!”
吕不南喃喃低语。
然而,那三道剑气并非如想象中那般莽撞地碾压而来,而是以一种近乎诡异的精准,如同三把无形的手术刀,在吕不南身边划出完美的弧线。
它们擦过他的衣角,掠过他的发梢,甚至在他的脸颊旁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气流波动,却没有伤他分毫。
“副本的第一阶段不能伤人,你应该感谢你的运气。”
吕梁冷冷说道。
即使剑气已然消散,那股恐怖的威压依旧如铁牢般禁锢在吕不南的周遭,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让吕不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过,别以为这样你就安全了!”
吕梁杠着那把沉重如山的阔剑,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珊瑚馆斑驳的光影中显得格外萧索,像一座行走的孤岛,带着无人能懂的沉重与决绝。
吕不南:“???”
他心说原来你不是来打架的啊?那你这么装,是来干嘛来了啊!
吕梁离开后,珊瑚馆的灯光突然暗了几分,水族箱的氧气泵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正当吕不南也准备离开时,他瞥见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走近查看,发现那是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瓶身上刻着几道奇特的花纹,通体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绿色。
“这是……吕梁的东西?”
他将小瓷瓶拾起,轻轻摇晃,里面传来细碎的粉末摩擦声。
出于好奇,他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窜入鼻腔。
那气味古怪而诡异,像是腐烂的花朵与某种化学物质的混合,让人头晕目眩。
“这是……”
吕不南立刻合上瓶盖,表情凝重起来。作为剑之域的侍郎,他对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这是毒品!
他清楚的明白,这种毒品已经在剑之域列入禁令——沾染者,必诛!
“原来如此……”
吕不南喃喃道,拇指轻轻摩挲着瓷瓶表面的花纹。难怪吕梁会变成那副模样,难怪他的剑势会如此畏缩扭曲。
剑道贵在心神合一,而毒品腐蚀的恰恰是人的心神。
剑之域有训:“执剑者,心若明镜,不染尘埃。一旦沾染,剑便失去锋芒。”
吕不南曾亲眼目睹一位沾染三罪沙的剑士,最终变成什么样子——那人剑术曾经出神入化,但吸食毒品后,虽然力量增强,剑势却变得狂躁不堪,最终在一次激斗中伤及无辜,被剑之域除名。
最终那人形如枯槁,双眼浑浊,整日在剑之域外游荡,口中念念有词:“我的剑……我的剑……”
那场景,至今让吕不南记忆犹新。
“为什么?”
吕不南攥紧小瓷瓶,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凉。
吕梁曾是剑之域最耀眼的存在,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堕落至此?
他吕不南,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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