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帮郭爽说话呢,你就不怕她把你男人抢走?”
“全镇谁不知道郭爽和路连长以前……这可不是我瞎编,都是李婶儿亲口说的!”
“郭爽新婚就守活寡,以后可得把自家男人看紧点,别被她……哎哟,你敢打我!”
那个说郭爽守活寡的妇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寒烟一记耳光抽得差点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看着温寒烟,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你……你竟敢打我!”
温寒烟抬起下巴,冷冷地笑了笑:
“打的就是你!今天我就给你们立个规矩,谁要是再敢造谣郭爽,我就把谁的脸扇肿!”
有人还不死心,想把路景拉进来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路连长,这老婆可不能惯着,该打就得打,该骂就得骂,不然以后她骑在你头上拉屎,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路景神色冷峻,眼神如冰刀般扫了那妇女一眼,仅仅这一眼,就吓得她不敢再出声。
“你在家虐待公婆、欺负妯娌,你男人怎么没把你收拾了?”
看到温寒烟被人围攻,纪青文赶紧冲出来,指着那个挑拨离间的妇女骂道,
“郭家出了事,没有男人撑着,大家本应该齐心协力帮郭爽渡过难关,你们却在这里看笑话,就不怕报应吗?”
郭爽接到消息匆匆赶回家时,正好听到温寒烟这些维护自己的话。
这些年,她被母亲当成男孩来培养,从小到大都在努力为别人遮风挡雨,却从未感受过被人呵护的滋味。
那些看着她长大,曾经和母亲关系亲密的婶婶大娘们,此刻却恨不得把郭家彻底踩在脚下。
而站出来保护她的,竟然是和她有过矛盾的温寒烟,还有这些外乡来的军属。
郭爽心里一阵感动,她从人群中挤到院子里,轻声说道:“谢谢你!”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地走到母亲面前。
李春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哭着哀求:“你快救救妈,我真不是故意杀人的,我不想坐牢啊!”
郭爽原以为自己会害怕看到尸体,可当看到廖翠萍那恐怖的死状时,她的心却出奇地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妈,警察很快就来了,到时候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慌。”
她半跪在地上,轻声安慰着母亲,眼底却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和疲惫。
“对不起,闺女,是妈错了!”
李春花伏在女儿怀里,当着众人的面,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该逼你和万启钢结婚,不该一次次纵容万家的人欺负你,不该为了那点面子,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郭爽挺直了腰背,抱着母亲,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认错。
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母亲的这句“对不起”,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麻木和空洞。
一句“对不起”,又怎么能弥补她那些被毁掉的青春岁月呢?
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一整夜,小镇都闹哄哄的。
警察来了一批又一批,等把尸体抬走,带走杀人嫌犯李春花时,天色已经大亮。
李春花此时反倒显得很冷静,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闺女,别找关系救我,一切都听公家的判决。”
临上警车时,她叮嘱着郭爽,
“刚开始我特别害怕,甚至想让你动用所有关系给我开脱,还想让你去找路景帮忙。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杀死廖翠萍,万启钢坐牢,以后就没人能欺负你了。这是我做的孽,我自己承担后果,我认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铐和脚上的脚铐,最后又环顾了一圈生活了多年的家乡,
“要是我被判了死刑,被枪毙了,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就行,别和你爸合葬,我怕玷污了郭家列祖列宗的名声。”
“以后这个家就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别像妈一样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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