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干燥。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气味。
这里是焱啸一族地底深处的一间牢笼,专门用来囚禁犯下重罪的族人或敌人。
牢笼的角落里,蜷缩着一道瘦弱的身影。
蒋芊芊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瓷器,喂着什么。
她的脸颊微白,曾经亮如星辰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唯有在低头看向碗中时,才会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在她面前,趴着一头体型足有几丈大小的妖犬。
若君凌轩在此,定会一眼认出,这正是大黄!
只是,此刻的大黄,早已没了往日把狗爷挂在嘴边的威风。
一身雪白的毛发,被长久干涸的血液浸染,变成了肮脏的暗黄色,多处毛发结块脱落,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
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黑色的血水,散发着腐臭。
他原本筑基圆满的修为,此刻荡然无存,丹田破碎,妖力溃散,如同一潭死水。
仔细看去,他嘴边的胡须和眉毛都已变得灰白,眼神浑浊,充满了暮气,他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
“喝吧,元秋,喝了就不疼了,活着才有希望。”蒋芊芊低声呢喃着,碗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她用妖力逼出的血。
这是她能想到,唯一能吊住大黄性命的东西。
大黄伸出舌头,虚弱地舔舐着碗里的液体,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嗒——嗒——嗒……
规律而清脆的声响从牢笼外传来,不急不缓,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脏上。
蒋芊芊身体一僵,却没有回头。
罗万宇背着手,缓步走了进来,他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漆黑的鞭子,正用鞭子末梢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他脸上挂着病态而兴奋的笑容。
“哎呦喂,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昔日高高在上的圣女,如今竟沦落到以血饲犬的地步。”
说着,罗万宇贪婪地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这幅场景,真是郎情妾意,感人肺腑啊,有趣,真是有趣!”
蒋芊芊依旧专心致志地喂着大黄,仿佛将他当成了空气。
她知道,任何反抗和愤怒,都只会让眼前这个疯子更加兴奋。
见蒋芊芊一声不吭,罗万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无视后的暴虐。
他几步上前,一把揪住蒋芊芊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怎么?不说话?还在跟我装你那套圣女的清高?”
他凑近蒋芊芊,低笑道:“告诉你,要不是你爹是三长老,还有点用处,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我早就把你扒光了,吊在族门外,让所有妖修都来瞻仰一下,我们焱啸族曾经的圣女是何等的圣洁!”
说着,罗万宇突然像是心疼似的,用手指轻轻抚摸蒋芊芊的脸颊。
“你说你图什么呢?当初自视清高,结果呢?丢了自己的元阴!还丢给了一个废物!你现在后悔吗?啊?!”
罗万宇此时变得咬牙切齿,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蒋芊芊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但她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早已学会了忍受。
特别是元秋入狱的这些年里,她越是反抗,罗万宇就越是兴奋,而他兴奋之后,就会将所有的暴虐,都变本加厉地发泄在元秋的身上。
元秋能活到今天,不是因为罗万宇仁慈,而是因为他想慢慢玩,他想看她痛苦,看她后悔,看她被一点点折磨到精神崩溃的模样。
罗万宇见她这副死人样子,顿感无趣。
他松开手,吹了吹手中的断发,而后走到大黄身边,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大黄身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罗万宇回头,看向蒋芊芊,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猫戏老鼠般的笑容。
“起来吧,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你的好运来了。”
说着,罗万宇的脚尖慢慢用力,朝着大黄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面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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