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结界要破了!”宁无霜尖叫着喷出本命精血,十七只鲛人骸骨从海底升起,组成“北斗锁魂阵”。秦昭月心口剧痛,发现自己的胎记正在吸收骸骨身上的锁链之力,玉箫尾端的流苏竟开始凝结成完整的引魂幡幡面。
“昭月,用‘碧海焚天’!”陆明洲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惊鸿剑已被锁魂链缠住,鲜血顺着剑疤滴落海面,“当年师父说过,初代阁主曾用这招劈开幽冥殿的‘黄泉海眼’!”
秦昭月咬紧牙关,双掌按在箫身,以血契之力为引,强行催动《碧海潮生诀》的禁忌招式。玉箫发出刺目蓝光,海面突然沸腾,化作滔天碧海虚影,携着初代阁主的剑影,轰然压向北斗锁魂阵。宁无霜的水鞭应声断裂,十七具骸骨在音波中化作齑粉,她心口的血契胎记也随之崩裂。
“你…你竟然能催动初代阁主的剑意…”宁无霜不甘地望着逐渐开启的青铜门,“海眼里的引魂幡…是当年殿主大人与阁主决裂时被劈开的另一半…你以为拿到它就能改命?双生血契本为一体,殿主大人的魂魄…就藏在幡中!”
话音未落,她化作泡沫消散,遗留的潮魂铃沉入海底,却在秦昭月的胎记上投射出半幅地图——正是海眼深处引魂幡另一半的位置。陆明洲踉跄着走到她身边,发现她的左胸胎记此刻已完全化作引魂幡形状,边缘还缠绕着细小的锁链,每一道都对应着青铜门上的纹路。
“她说的殿主大人,很可能就是初代阁主的师弟。”陆明洲擦去她额角的冷汗,掌心的玉佩裂痕此刻竟延伸出指向海眼深处的金线,“当年的恩怨,或许就藏在引魂幡的两半之中。”
海风带来低沉的潮鸣,青铜门在第二波涨潮前彻底开启,露出里面由珊瑚与骸骨筑成的通道。秦昭月握紧玉箫,发现箫身的引魂幡虚影已与胎记完全重合,而通道尽头闪烁的蓝光,正是母亲临终前描述过的“玄渊阁镇阁之宝”的光芒。
“明洲,你的伤…”她看着陆明洲手臂上被锁魂链划伤的伤口,黑血正以诡异的速度蔓延,那是幽冥殿“腐骨毒”的特征。陆明洲却摇头一笑,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玄渊”二字的玉符,正是当年师父用毕生真气封存的“潮生护心符”:“先顾好你自己,海眼里的气息…比想象中更危险。”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声音,秦昭月的胎记剧烈发烫,她“看”见幻象:深海最深处,半幅引魂幡悬浮在青铜面具上方,面具眼瞳中的十二道锁链,此刻已断了三根,而剩余的九根,正顺着她的胎记纹路缓缓收紧。
走进通道的瞬间,玉箫突然发出清越的长鸣,箫身上浮现出《碧海潮生诀》的最终三式口诀——“潮生七刻,引魂归幡,焚骨断契”。秦昭月轻抚箫身,终于明白母亲为何给她取名“明月奴”——她既是引魂幡的容器,也是破解双生血契的钥匙。
通道尽头的蓝光越来越亮,映出石壁上斑驳的血字:“第七血契已醒,剩余五契藏于玄渊旧部。引魂幡合之日,便是碧海潮生之时。”而千里之外的幽冥殿深处,十二具石棺已空了四具,中央棺盖的“玄渊”二字此刻通体赤红,棺中那半幅引魂幡,正与秦昭月手中的玉箫产生震耳欲聋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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