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段珩显然并不这么觉得，他见过的鬼魂已经够多了：“害怕？就凭你？”

说着，他抓着那只耳朵晃了晃。

这个动作弄得那毛绒兔子哇哇大叫：“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晃，我晕！”

段珩这才停下了动作：“你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毛绒兔子此时沉默了下来，说的也是，它现在的这种状态，的确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更重要的是，身为一个毛绒玩具，就算是打人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说起来攻击力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孩子。

裴馨宁看着段珩逗它，也没多管，一边吃着饭，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见到那毛绒兔子不再说话，她便开口问道：“你说你是人类，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只要有了姓名，她便可以查到它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那兔子这话说得有些沮丧。“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相信我啊，我只是记得自己是个人类罢了……”

“你如果想要变回人类，最好告诉我你叫什么。”

“什么意思？”那毛绒兔子有些警惕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你若是听不懂，也没有办法。不过也是，能够在半夜爬上女孩子的床，就算是人类想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裴馨宁喝了口奶茶，对它说道。

“谁说的？我刘宇可是……”它这话刚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你套我的话！”

“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裴馨宁笑了笑。

段珩弯了弯嘴角，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他的手并没有松开，这是怕它逃跑。也是避免它吓到外面的人。毕竟一个玩具会说话有自己的意识，怎么看也是个极其怪异的事情。

他们两个这么一人一句的，想要的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你们两个人太狡猾了，难怪人家说长得好看的人通常都心肠歹毒。”那兔子也放弃了挣扎，毕竟经过了刚刚的一番折腾，它也知道如果段珩不松手，它是逃不掉的。

“谢谢夸奖。”裴馨宁答道。

“我没有在夸奖你。”

“你这话不是在说我们长得好看吗？”她之前都没有想过逗弄一个魂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们两个恶劣的人类。”

“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人类啊。”

“……”一阵沉默。

段珩轻笑了声，重新问道：“所以，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吧？”

作为一个律师，他见过不少各种各样的人，警察如何审问案子，以及言语中的学问他自是知道不少。不过今天倒是头一次知道，裴馨宁这一方面也是不错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裴馨宁敛起了笑容，看着它：“是么，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人类，鬼魂生前是人类的多得很，谁会说自己不是人类呢？你这个样子，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鬼魂，还是要去它应该去的地方。”

“我说了，我是人类，不是鬼！”

“希望吧。”

裴馨宁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用手中的锁链将兔子里面的灵魂用锁链拉了出来，装到了盒子里。随后对着盒子说道：“既然你现在不想说实话，那就先这样吧。”说完便将盒子收了起来。

“这兔子怎么办？”段珩问道。

“给你表妹？”她笑着反问：“好了。之前它的灵魂波动微弱，怕是不好一次性抓住，吓吓它倒是有了不错的效果。至于这个玩偶，我是不能带回去了，毕竟已经说了是要送人的。你看送给谁合适便送给谁……”

段珩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却也没有多想。

“我能送给谁？难道还真有个表妹不成？”

裴馨宁听了，瞥了他一眼：“刚刚从你办公室离开的那个女孩子就挺不错的啊，当成小礼物应该会喜欢的。”她将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午餐上。说完了这话，眸中闪过了一丝悔意，她说这个干什么，不是平白让他高兴？

果然，段珩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你看我像是吃醋的样子？”她自认为现在很有风度，看！她都准备送对方礼物了。

段珩看了她几秒，语气平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送给她吧。我原本还在想被鬼魂附过的玩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你说没有问题，那便是了。”

裴馨宁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段珩此时的笑意却更甚了些：“我真给她了……”

“哦。”

她刚说完，额头上就被人弹了一下。头顶上方传来了无奈地声音：“你就说句吃醋了让我开心开心都不行？”

她没有抬头，有些闷闷地说了句：“你都是故意的，还要我逗你开心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我不应该逗你，我跟你道歉。”

“好吧，我接受。”她抬起头，面上的笑意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段珩微微一愣，随后失笑，他就知道，这姑娘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的。看看，这不是故意的闹他？

裴馨宁并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所以外面的那些人虽然想看热闹，但是这个热闹无论如何他们是看不到的。就算她会问他，依照她的性子，也不会那么直接地在外面那样问。

若他真的对不起她，恐怕这姑娘第一件会做的事就是先跑得远远的，哪还能这么乖乖地跟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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