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一开始还当事,把圣谕小心地挂了龛子里供起来,为了防落灰特意加了层缎面蒙上。一说起圣上的字,那无双了,比王羲之好太多,每天让九斤当字帖临摹,摹着摹着才知道此类圣谕压根不是皇上亲手写的,除了那枚印章外全是假货,就责怪起九斤这字越看越不顺眼,又打着去临别的书法大家。
王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严肃、隆重的事一进王家门就改头换面变了笑谈。神奇的族群,刘仁轨只知道上行下效,难道就不明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好意思跑来还。
无论王家怎么丢朝廷脸,灾区民心的确安定下来。有太子亲临坐镇,朝廷救灾的力度逐步增强,灾区情况日益好转,部分迁置的灾民已经开始分批返回家园,颖的垦荒计划再一次被搁置。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王家百二十头牛被官府送回八十余头,其它的据说是不服官府教养自杀了,反正没朝灾区运送一头。连官上的饲养条件都受不了,那就不用送灾区给灾民增加不必要负担了,杀又杀不得,喂又喂不起,春上一没鲜草二没青叶,谁家舍得荞麦加豆子壮牛?还不时吃口白菜莲菜补充下维生素啥的,孝敬父母也不过如此了。
周医生哭了一宿。他先对不起王家,后对不起牲口,看一个个无精打采骨瘦嶙峋,老神医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富贵门户的牛不认清贫人家的帐,宁死不屈的精神让老周感动,在牲口棚自责了整整一个月,无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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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n!@g。ywc3_看来王家这种饲养方式暂时不能推广。我这个人稍微有点记仇,本想变相把周医生推销出去,刘仁轨一开始也表现出极大兴趣,可自从官上退耕还牛后俩人就假装不记得这事,他再不过问,我也不好意思提,不了了之。
牛回来了王家高兴,可苏定芳都上任月余了还没找到高侃老将军下落,也没有哪个组织敢宣称对这事负责,这让朝廷非常不痛快。
既然苏定芳接任,高侃卫队遭遇突袭的事件也逐渐被摆上台面。高家一门七十余口从朔川哭回京城,九十高龄的老太太顶了太宗皇帝当年赐予高家的盔甲朝金殿上要儿子。是死了算为国捐躯,是活的为何下落不明,一不给准信二不给说法,为国征战数十年落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让高家在当地如何做人?
没人敢拦,九十岁的泼寡妇,太宗皇帝当年亲封的模范母亲,坐金殿上得挂两翅高屏,抱了圣上老爸当年亲赐的甲胄呢,老太太不落座李治就得站着,虽然心里给这老太婆戳死几百次了,这还得带笑给解释。
前脚给老太太好生送走,后脚就一肚子邪火烧向三省六部的官员们,温文尔雅的好形象也不要了。别说皇上。就普通人谁受得了这个。不管是不是有关联,一不能为国出力,二不能为君分忧,要你们何用?
炸锅了。新君登基至个还没这么大面积的骂过人,以前的憋屈索性借这次事件一次发泄出来。大意就是谁干的事查出来,跟前就那么几个不足挂齿的小邦,要么灭了肇事者,要么都回家等朝廷处分。大唐丢不起这脸。李家丢不起这脸,黎民百姓也不指望随了一帮酒囊饭袋能过上好日子。
这话说得太重了,李世民当年也这么发过一次火飙,西边立刻不分敌友的连续拿下三个小邦,没留一个活口,号称以德服人的李药师干的;现在小李陛下也压不住火了,可东边连友邦新罗算上也就三股势力,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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