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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龙不飞拿到了朱白玉送来的信,他认真阅读了信上的内容,见了齐王心意之后,龙不飞对着朱白玉感慨道:
“他真是跟他父亲的胆子一样大……不,应该说,他比他父亲的胆子还大。”
将信放于桌上,朱白玉躬身回道:
“齐王殿下一直很清醒,王权与参天殿终究只能留下一个。”
“既是困兽之斗,自当殊死一搏。”
龙不飞平静的取下了自己青铜面具,放于一旁。
“五百年的恩怨,全部积于这一世,齐国当有此一劫,天下当有此一劫,他运气不好,不能像几代前的齐王那般风流一世,要弯着脊梁在这场风雨中砥砺前行。”
朱白玉目光幽幽:
“属下如今已不是军中之人,有些话本不该问……但陈王那头,将军想要如何处理?”
龙不飞目光从桌上的那封信移向了朱白玉,后者着实看不透龙不飞的思虑与悲喜,只听他道:
“你去一趟陈国。”
朱白玉:
“将军要我传话给陈王?”
龙不飞:
“去见见从书院逃走的那小子。”
“他姓闻。”
“在青灯寺。”
朱白玉闻言,后背倏然一凉,看着龙不飞的神情中带着讶异与震撼。
他当然晓得龙不飞的人脉很广,但那毕竟是在齐国,如今闻潮生已经脱身去了陈国,龙不飞怎么会知道他的准确位置?
朱白玉曾由龙不飞亲自培养与点拨,但即便与龙不飞相处时间这么长,朱白玉却依然发现,他对于龙不飞的手段知之甚少,对方手眼通天的本事他仅也见过冰山一角。
面对朱白玉的这眼神,龙不飞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缓缓道:
“给我送消息的那个人你见过。”
“他养了很多鸟。”
朱白玉身子一震,脑海之中立时浮现出了一道人影。
“鸟翁?”
“他不是……平山王麾下的门客么?”
龙不飞道:
“平山王笼络的部分心腹门客,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给他的,尤其是那些从塞外而来的人,若不然,这么多四境的江湖人……他敢随便留在身边用?”
“更何况,鸟翁以前还是宁国公的人。”
“魏将军已经带着十五万北疆的精锐去了齐赵边境,你跟他老家在同一个地方,回头把他的衣服带两件去乡里,立个衣冠冢,就埋在他父母的坟头旁边,这是魏将军的要求。”
朱白玉身子微微一震。
他犹豫片刻之后说道:
“此次齐赵之战,决定胜负该是四国之间的那些大修行者,魏将军既然站在参天殿的这头,也未必有事,现在做这些……会不会不太吉利?”
龙不飞说道:
“他一定会死,而且会死得很快。”
朱白玉心脏几乎停跳,他认识魏锦川,当年还一起策马游猎过,那时候魏锦川还不是将军,只是一名万夫长,人很豪放,说话嗓门儿大的像震鼓,但偏偏在军事上谨小慎微,每次打仗,都会力求将自己的损失降至最低,他珍惜跟随自己的每一位弟兄,是真正的爱兵如子。
在龙不飞麾下的一众带兵的将军里,魏锦川不是功勋靠前的,但人脉却很不错,名声也好。
朱白玉没想到,这一次带兵去齐赵边境的会是魏锦川。
而且听龙不飞的语气,魏锦川不是去打仗的,更像是去赴死。
“是将军的意思?”
龙不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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