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明继续下令:“大军继续前进,早日赶到龙秀关!”
“是!”在场勇卫营将领大声回应,其他营的将领回应的声音略显有气无力。勇卫营越是强大,他们就越是不安,尤其是这样的战损比,更是让湖广的个别将领感到了不安。
南征大军,继续出发,向着龙秀关挺进。
同一时间,曾英和巴布海,率领着五百二十骑,沿着小路,一路快马赶路,遇到难走的路,就下马,牵着马匹步行。
“平辽伯,你们满洲人走这种小路,还真是够利索的。”
巴布海看向说话的曾英,哈哈一笑:“那是,我们从小就练习弓马,翻山越岭那更是不在话下,对了,曾将军,现在我们是大明人!。”
曾英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忘祖的中年鞑子,颇有一些好感。不愧是被忠勇侯训练过的鞑子,不仅是忠心,这厮在山西战场的表现,云集重庆时倒也听人说过,这日后要是能多收服一些鞑子,为朝廷效力,那还真是以满制满了!
面对川地错综复杂的地形,到处都是山脉,岔道极多。在这种情况下,这要对道路不熟悉,还不知道会走到哪去。
几天之后。
没耳朵一路快马逃回了成都,一路进了原蜀王府,现在的大西皇宫。
张献忠得知泸州失陷,自己的大将刘廷举脑袋被砍下来,很是愤怒。泸州的丢失,直接影响对川南作战的指挥,消息几乎被切断。
没耳朵跪在行宫之中,双手扶着地面,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在场除了张献忠,还有其四个义子。听完了没耳朵对前方战事的汇报。
砰的一声,张献忠将桌子上的酒壶给摔了个粉碎,双眼恶毒地停留在没耳朵的身上,双拳攥紧,手指因太用力,指节发出各个响。
这一举动更是吓得没耳朵噤若寒蝉,额头上的汗水层层叠叠地往下落,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他之所以逃回成都,而不留在龙秀关,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被官兵的火器给吓到了,他很担心。
估摸着,此时龙秀关的战事已经打响了,要是留在那,肯定会被派去守关,这要是被鸟铳打中,那还能有命啊,还是回成都保命要紧,因此假借报信为由,一路逃回了成都。
上方响起张献忠暴怒的声音:“没耳朵,你大肆夸张官兵的火器战力,是何用心,你兄长都战死了,你还活着回来干什么,来人,将这个废物拖下去,砍了。”
门外立刻进来两名跨刀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摁住没耳朵,打掉他的头盔,剥去他的棉甲,就往外拖。
没耳朵吓得面无人色,身体被拽着往外拖,双手死死扒着地面,羊毛地毯都被拽着往外去,心中害怕到了极点,这要是被拖出去,那还不得脑袋搬家啊,情急之下,大叫起来:“大王,大王,饶命啊,小的有要事要禀报。”
“放开他,什么事,速说,要敢胡说八道,本王还是要砍了你的狗头!”张献忠脸色涨红,很是生气,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是、是、是,小的不敢隐瞒,此次和狗官兵交战之前,小的听到了狗官兵,高声唱着一首歌谣,之前也听说过,据说,勇卫营的鸟铳兵,行军时,也是人人欢唱,只是小的唱了出来还望大王见谅啊!”
啪的一声,张献忠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唱,唱,唱,唱来听听,胆敢隐瞒半个字,本王现在就砍了你。”
“是、是、是,小的这就唱来”。
没耳朵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对准腔调,缓缓开口,‘枪炮一响,爹妈白养,枪炮一热,阎王爷乐,枪炮一抬,小鬼就来,初闻不知枪炮厉,再闻已是棺中人,两眼直蹦黄泉跑,从此不恋人世间。’”
不等唱完,孙可望气得重重地一拍桌子,指着没耳朵,大声呵斥:“狗东西,你唱得这是什么,信不信,我亲自砍下你的狗头。”
在场之人,全都对着没耳朵大声呵斥,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端,唯有李定国,脑子十分清晰,没有跟着其他人大声指责、呵斥,心中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忠勇侯,倒是更加感兴趣了,这样的一首歌谣,真可谓是用心歹毒啊,听说此人很是年轻,真想和他交交手,看看是不是一个好对手。
没耳朵是连连叩头,大呼:“大王,诸位将军,这、这、这是狗官兵唱得歌谣啊,据说还是那黄家小儿,亲自为鸟铳兵编造得一首歌谣。”
张献忠,一脚将面前的桌子给踢翻,破口大骂:“黄家小儿,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抛心挖肺。”骂完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没耳朵:“滚下去。”
“是、是、是。”没耳朵,如释重负,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出了行宫大殿,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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