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和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樊一翁听说他身中情花毒,连忙叫人把绝情丹拿过来。
“暂且不用,先让天竺大师试试。”林焕说罢,往身侧的奉茶侍女脸上看了好几眼,这女人姿容普通,丢人堆里毫不起眼。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低眉顺眼,怯生生答道:“奴婢玉蝶。”
樊一翁忙道:“林掌门,这是谷中新进的一批弟子,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您见谅。”
“哦,没事,玉蝶,好名字。樊谷主,就让她近身侍奉吧。”林焕语气温和。
樊一翁没有反对,那叫玉蝶的侍女乖乖巧巧为林焕这个客人倒茶。
林焕举着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问一灯大师:“你们来多久了?”
一灯大师道:“不足三日。”
林焕点点头,然后说起全真教的变故,一灯大师听后感叹道:“丐帮后继有人,七公泉下有知,当心安瞑目!”
一灯大师没有去英雄大会,事后得知洪七公已死,好一阵伤感。曾经的五绝只余南帝、东邪,而他们两人也已垂垂老矣,不知何时就会和洪七公一样猝然而逝。
“第三次华山论剑,该选出新的五绝喽,我们这些老家伙为年轻人让路。”
林焕道:“此言大善!天下第一也另选,我占着这个名头数十年,应当退位让贤。”
“哈哈哈!”一灯大师笑声洪亮。
慈恩孑然一身,俗家时无妻无子,如今长兄幼妹皆已亡故,多年来与一灯大师相伴礼佛,他面色愁苦,于过往恶举实难忘怀。
期间无数次起过重出江湖的念头,又被一灯大师的佛法强行压住恶念。
“慈恩大师为何戴着镣铐?”林焕发现他黑色僧服中若隐若现的铁铐。
一灯大师叹道:“慈恩心中烦闷,戴铐是不想伤人。”
“以铁掌水上漂的功力,这破镣铐能困住他?随便一震就断了啊。”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双手合十。
慈恩不停喘气,喃喃道:“林掌门,我是恶人,我是恶人……我杀了许多人!”
林焕一脸奇怪,回道:“你是恶人这谁都知道,杀人就更不用说了,哪个混江湖的手上没人命?”
“可他们都不曾对婴儿下手!”慈恩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低吼。
“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婴孩。”林焕终于明白慈恩的心结。
裘千仞的武功在第一次华山论剑时就已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他不参加华山论剑只因其心境有缺,未战先怯。
想到第二次华山论剑快到了,他苦心焦思该如何让自己赢。最后隐瞒身份,重伤南帝之子让其耗损功力,便可除掉这个对手。
然而后来想想,别说是他一代宗师,就是普通的学武之人,也断没有对无仇无怨的婴儿下手的道理。
那个孩子变成裘千仞的心魔,直到他入一灯大师门下出家,改名慈恩,依旧念念不忘此事。
这些年来,慈恩心中的暴戾与愧疚不停涌动,往前一步是杀孽,退后又过不了心里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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