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前,广袤的广场以青石板铺就,历经风雨,更显道门圣地的庄严肃穆。然而此刻,这片清净之地却弥漫着血腥与肃杀。
广场上近两百名全真三代弟子或躺或倒,痛苦呻吟,脸色泛青,显是身中剧毒掌力,北斗大阵竟被欧阳锋以一招所破!
欧阳锋独立场中,身形高大,目光如电,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他方才仅仅一招掌毒真气四散,如平地惊雷,瞬间震散了九十八人苦心结成的阵势,经脉受损的弟子们再无再战之力。
裘千仞站在他身侧,铁掌微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残忍。
裘千仞身后,公孙止面无表情,手中金刀黑剑隐泛寒光,裘千尺则眼神怨毒地扫视着周遭,仿佛要将这座百年古观的一切生机都吞噬殆尽。
四人无视满地伤患,一步步迈向重阳宫大殿那高耸的石阶。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敲在全真教命脉上的丧钟。就在他们即将踏上第一级石阶的刹那——
“咻咻咻——”
七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迅疾如电!
只见七位身着深蓝色道袍、长须飘洒的道人自大殿内飞身而出,身形飘逸却带着决绝的凛然之气,稳稳落在石阶之上,恰好挡住了欧阳锋四人的去路。
正是全真教如今的中流砥柱——全真七子!
为首掌教马钰,面容清癯,眼神沉痛而凝重。他目光一扫广场上中毒弟子的惨状,又看清来犯之敌,心中已是巨震。
七子中丘处机性如烈火,眼见此情此景,更是怒发冲冠,手中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剑尖直指欧阳锋,声若洪钟:“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西毒欧阳锋!”
“我全真教尚未寻你报昔日闯宫夺经之仇,你今日竟敢主动打上重阳宫,真是欺我全真太甚!”
说完之后,丘处机剑锋一转,又指向裘千仞,“裘千仞!你这个逆贼,前次你鬼鬼祟祟潜入我教重地,意图不轨,被周师叔打败后,今日竟勾结西毒欧阳锋卷土重来!真当我重阳宫无人了吗?!”
欧阳锋斜睨着丘处机,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冷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嗡嗡叫的蝼蚁,甚至连回答的兴趣都欠奉,毕竟全真七子在他印象里,基本就等于王重阳留下的七个破绽。
裘千仞则看着一脸怒气冲冲的丘处机,发出一阵“咯咯”的渗人笑声,声音尖锐刺耳,他上前一步,扬声道:“哼,牛鼻子,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眼下韩牧那个小贼还有老顽童都不在山上,今日老夫与欧阳兄联袂而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要踏平你这重阳宫,让你们全真教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识相的,你们全真七子立刻跪地求饶,再献上《九阴真经》,或许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哼哼,今日必让你全真教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此言一出,全真七子脸上皆露出惊怒交加之色。他们虽知来者不善,却也没想到对方竟狂妄至斯,开口便是要彻底覆灭他们全真教!
马钰身为掌教,深知此刻绝非意气用事之时。他强压怒火,上前一步,对着欧阳锋微微抱拳,语气沉缓却字字清晰:“欧阳先生,昔日你擅闯终南山,强闯万寿宫抢夺《九阴真经》,被先师重阳真人以一阳指破去蛤蟆功。”
“当时,先师念你也是一代武学宗师,成名不易,方才手下留情,放你安然离去。此举非为示弱,实是望你能以此为戒,洗心革面,重归正道,方不辜负先师一番悲悯之心。”
“欧阳先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若此刻率众下山,我全真教可对此番冒犯既往不咎,全当未曾发生过。”
马钰这番话,可谓仁至义尽,既点明了昔日恩怨和王重阳的恩情,也给了对方台阶下。
然而,欧阳锋听罢,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陡然发出一阵夜枭般刺耳的大笑:“哈哈哈……马钰,你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还是去骗骗三岁孩童吧!王重阳若在,老夫或还忌惮三分,就凭你们几个杂毛道士?也配与老夫说既往不咎?”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