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薄怒，以及连自己都诧异的嫉妒。

翻涌的情绪让他脸色愈加冰冷，直到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他看，他才冷声吩咐：

“谢秘书跟我进来。”

“是。”

谢止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对上胡秘书担忧的目光，他微微摇了摇头。

胡秘书心里着急，他早就提醒过谢秘书，离林秘书远一点远一点，这下好了，被抓个正着。

想到封总最近的反常，胡秘书心里也为谢秘书捏了一把汗。

二十几分钟后，谢秘书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斯文干净的脸上，带着不解和迷茫，以及无法违背却不得不做的无奈。

胡秘书第一个上前，压低声音问：“封总找你什么事？”

谢止却下意识看向林窈的方向，发现她也在看着他，他嘴角扯了一下，却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封总说海外一个项目缺一个负责人，让我过去。”

“这是好事啊！”胡秘书一愣，然后笑着恭喜，“一般这种流程都是特意留给公司要培养的好苗子，出去一趟，就相当于是镀个金，等你再回来，就不会只是一个小秘书了，起码一个副总经理是稳的。”

谢止低头，“我知道。”

封氏集团的晋升渠道公开透明，但是同样的，想要短时间晋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这之前，谢止确实想要好好做出一番事业，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变的信念。

但是，他没想到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什么时候离开？”胡秘书又问。

谢止淡色的唇抿了又抿，声音低的像是风一吹就没了，“封总让我下午就走。”

“这么急？！”

闻言他似笑非笑，若不是还没买机票，恐怕他现在就得走。

这回不止胡秘书，就连林窈心里都一惊，其他两位秘书也从电脑前抬起脑袋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迷茫感。

太快了，快的都有点失真。

就好像封总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谢秘书一样。

可要是说不想看到，又怎么会给他升职呢！

想不通......

只有胡秘书，他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只化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谢止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苦笑一声，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窈没想到封烬会这么疯，谢止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他不需要跑这么远，也会稳稳晋升，顶多就是多个一年两年，他同样能达到那个高度。

她看向办公室，可是只能看到一片反光的玻璃墙。

而在这片玻璃墙后，封烬正不错眼地盯着她的表情，发现她眼中只有震惊，而没有不舍难过时，他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松了开来。

谢止知道自己这一走，与林秘书就不再会有交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封总对她的占有欲。

即使没有封总，相信只要见到林秘书的其他人，也会认识到她的美好。

而他——

隔着几个国家的距离，就算再有心，也无力。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地知道林秘书对他并没有如他一般的感情。

否则就算是不在封氏做了，他也会留在国内，留在她身边。

克制如谢止，临走时还是忍不住浅浅拥抱了一下林窈。

“林秘书，希望你永远开心健康。”

林窈同样祝福他，“一路顺风，步步高升。”

“谢谢。”

谢止脸色苍白，阳光下浅褐色的眼眸却像是最剔透的玻璃珠，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可是嘴角的微笑却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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