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话语有些生硬的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个话题,「贞德……你说,如果有一个你十分信任的人,你从未怀疑过她,但是忽然有一天,你察觉到她可能在做着什么你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会怎么想呢?」
「嗯?」
贞德微微张大了眼睛,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
等、等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亚瑟,你是在内涵谁吗?
难道……难道我胡扯手上的伤的事情被察觉到了?可恶!什么时候!不,冷静一下,也许……应该……不是在说我吧?
「……啊,说出来的话,果然有点奇怪吧,哈哈……」
也许是察觉到了贞德的紧张,亚瑟有些僵硬的打了个哈哈,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的笑容很快的又消失不见,再次恢复成了心不在焉的模样。
安抚下慌乱的内心后,贞德抿了抿嘴,大概的回过味儿来。
少年的话并非意有所指,他的烦恼别有他事。
「……」刚刚因为慌乱而下意识移开的视线,再次放在了少年身上,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贞德皱了皱眉。
她想了想,最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将手中攥着的裙摆塞进大腿下面压着,然后侧过身子,伸长了双手,用力的扯住了这个高自己一个头的家伙的脸颊。
吸气~用力!拉长!
「唔!?」
亚瑟猛的回过神来,下意识握紧的拳头在短暂的紧绷后,又很快松开。
少年的脸被扯的变形,但察觉到是少女的恶作剧后,还是露出了一丝有些滑稽的苦笑。
「怎……怎么了?」他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但还能听得出在说些什么。
「不要一直苦着脸啦,亚瑟。」
见他再次回过神来,贞德松开了捏着对方脸颊的手指,轻轻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指尖。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你……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那副开朗的样子呢。」
说着,贞德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子,躺靠在亚瑟的身上,后脑勺正好枕着他的肩膀。
她打了个哈欠。
「能……让我靠一会儿吗?」
「……嗯,」亚瑟愣了愣,感受到少女的动作的他,轻轻挪了下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当然,你想要靠多久,就多久,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尽管少年已经尽力收敛,但仍然超出平常人许多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了贞德的身上,让她感受到一阵温热。
不一会儿,体温逐渐升高的她,额头上和鼻尖已经浮现出了细密的小小水珠。
沉默的气氛,在细碎的金属碰撞声与车辙碾过泥土路的细碎声响中持续了许久,直到太阳彻底从地平线上升起,贞德才轻声说道:「……你瞧,现在你也和我一样了呢。」
她抬起双脚,曲着膝,蜷缩在有些狭小的木板上,背靠着亚瑟火热的躯体,闭上了眼睛,「亚瑟,你很暖和呢。」
亚瑟没有回头,他的双手轻轻握着缰绳,尽量的放松着紧绷着的身体,随着呼吸的调整,上半身的摇晃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听着身旁少女那金色长发扎成的粗长的麻花辫,在木板上晃动、摩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逐渐变得舒缓的呼吸声,亚瑟的身体稍稍向后躺去,他抬起头,看向了云层之后的蔚蓝色的天空。
——你也是,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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