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快回去吧,去睡吧。”
他把烛台递给我,然后轻轻推着我的肩膀,终于将我推出了这间书房,我走到卧房门口,回头看时,还看到里面烛火摇曳,将他的侧影投在灰暗的墙上,越显得消瘦无比。我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走进去慢慢的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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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临到天亮又回去睡回笼觉的原因,醒来之后就觉得头疼欲裂的,我靠在床边养了好一会儿神才起身梳洗,刚一出门,就看到外面的人气色都不太好的样子,尤其是萧玉声。
那天在城门口大开杀戒,让我真正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可怕,这两天下来,他又恢复了平时那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但是也让人知道,这个人一生气,是很可怕的。
现在,他的浑身上下就散着一股戾气。
而刘轻寒仍旧腰背挺得笔直的坐在院子里的矮桌旁,一言不的喝他的茶。
显然,两个人是生了冲突。
我看了看他们两,没说话,只是在刘轻寒的背后对着萧玉声比了比手势,然后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萧玉声就走了进来。
我问道:“怎么了?”
“大小姐,你也知道了?”
他倒是精明,只凭我现在的表现就知道整个情况了,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是为了他要去井陉关的事?”
他沉沉的出了口气。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京城杀出来,只有过了山西才算勉强安全,可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去节外生枝——井陉关,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嘘——”
我往外看了一眼,拉着萧玉声走到书房里,关上房门。
一看到我这个样子,萧玉声更是明白了过来:“大小姐,你也赞成他去?”
我双手放在门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他:“不赞成他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绑着他不让他去吗?”
萧玉声的脸色一沉。
我立刻明白他这个脸色的意思——我不能,但他能。
秀才还怕遇到兵,像萧玉声这样的人如果要对他动手,刘轻寒哪怕拿出师哥的款儿来,也是不管用的,大不了萧玉声回西山书院领个罚就是了。
可是——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先不要冲动。”
“大小姐,我不是冲动,”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微微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这一次出,大师兄千叮万嘱要保护好师傅,可是——”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一梗,我的眼神也立刻黯了下来。
提起傅八岱的死,就像是又一次撕裂心头还没有痊愈的伤,那种血淋淋的剧痛再次擭住了我们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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