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我都做好了见面后被言语机关枪攻击的准备,结果你的反应把我的打算给击破了,哎,算了,你等我会,这鳄鱼的身体用着不太得劲。”
赛提雅叹了口气,随后,她的身体变成了一滩水,又在几秒后变成更能令人接受的外貌,如果以人类的身体为判断标准,那么她脑袋以下的部位都转换为了蜘蛛,如今就是个巨大的、脑袋长到蜘蛛上的可怕生物。
就连玛瑞纳都愣了几秒,不是被赛提雅的变化震惊到,而是........好丑啊,以玛瑞纳的审美来说,这个多脚蜘蛛真的好丑,丑的多萝瑞斯看到都会哭的程度,为什么啊,她以后的审美也会变成这种吗?
赛提雅对玛瑞纳那明显变得古怪的表情没什么反应,她伸了伸懒腰,物理的拉长了自己的身子,她紧接着直接毫无风度的摊在了沙发上还不忘拿毛毯给自己保暖,光从表现也很难看出她有任何的对好久不见玛瑞纳的,那种喜悦和激动的心情,也瞧不出半分的愧疚。
玛瑞纳迟疑地看着赛提雅的举动,几秒后,她还是决定不作评价——心里还松了口气,总算把那奇异的蜘蛛腿给遮住了。她注视着懒散的赛提雅,斟酌的开口:“事实上我不知道要询问你什么,我对你也没什么印象,或者说没有和你相处的记忆。”
“我对尼厄族本身也没什么情感。”
“哦,因为我确实没怎么照顾你嘛,很正常啦,”赛提雅翻了个身,趴到了沙发上,脑袋埋到靠枕上,“我当初把你带出来十几年后才想起要照顾你。我给你说,你小的时候就像个圆滚滚的鸡蛋,就是比我还懒,几十年都没动过,吓得我连忙去找女王,说我的孩子好像要死了,女王差点没把我骂死,就差上手把我的思维矫正过来。”
玛瑞纳注意到赛提雅口中的带出来三字,她皱皱眉。她的种族自我认知一直是尼厄族,但怎么听赛提雅这番话她好像不是尼厄族人,难不成尼厄族的孩子还是收养制度,还是说她是遗孤?
玛瑞纳直白地把自己的疑惑讲述出来,对自己的身世她还是想知道的,多萝瑞斯、伊娃对她的家庭情况也很在意。
“怎么说呢,从生物学的角度你肯定是我们尼厄族的,总体来讲很复杂,所以这件事等我之后和欧希乐斯聊天时一起讲,哎,历史啊历史,讨人厌的历史故事......不谈这个,玛瑞纳,能和我说说你在亚特兰蒂斯那遇到的事情吗?我很是在乎那座城市发生的事情,还有你所遭遇的事情,虽然我没照顾你多久,但我还是把你当成我重要的家人来着......反正我就是不懂得和人说话,你要是看不惯我直说就好,真是的,看来以后我真得多出去工作工作,现在语言系统都退化了。”
“反正我就是这样,没什么良心。”
说到最后,赛提雅显得闷闷不乐,真要说,她肯定是对玛瑞纳有感情,可鉴于她们尼厄族特殊的种族特性,寿命啊,还有工作经验,这就导致她对见不到这件事没什么别的想法。也就是说,这份感情会消失的很快,这件事乍一看很不道德,但要赛提雅说她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树上叶子掉了片,树木还要哭个不停吗?
所以,赛提雅此刻纠结得很,感情告诉她要表现得失而复得点,但她又不是那种性子的人,也真的做不到。
她干脆摆烂装死,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也没什么感情。”
玛瑞纳平淡地开口,对她来说,事实是不值得用语言来修饰的,尤其是她最近在船上看得书和听到的日常交流都是如此告诉她的,欧希乐斯都还说她这种心态挺好——利拉兹和赛沃德每日都能互相嫌弃对方,并且丝毫不在乎对方情绪的把想说的话如实的讲出来,作为在船上学习生活规则的水母,她在认真的观测后明白了实话实说的正确性。
然而说出这段话后,玛瑞纳又停顿了几秒,看着一滩烂泥的赛提雅,她于心不忍接着补充:“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说完这句话,玛瑞纳寻思着方才赛提雅口中的信息,什么叫从生物学的定义,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可结合她的问题和赛提雅的态度,玛瑞纳总觉得尼厄族的本质可能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到这她停了下来,毕竟赛提雅说了之后会说的——要真不说,她就去问问船长,欧希乐斯肯定能提出很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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