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这“几分气虚”,让师父抓着不放,日日一碗苦药,雷打不动。
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李莲花认命似的端起药碗,眼一闭,仰头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开,顺着喉咙一路蔓延下去,连带着心口都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意。
他放下空碗,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蜜饯塞进口中,那点甜意才勉强压下了些药味的霸道。
“啧,看你这表情,就知道这药有多难喝了。”
一个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莲花斜睨了一眼身旁摇着折扇、优哉悠哉喝着清茶的方多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方小宝,你倒是舒坦。”
“怎么同是奔波,你就不用喝这苦东西?”
方多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呷了口茶道:“那是本公子身强力壮,底子好。
“再说了,漆前辈都说了,我那是劳累过度,歇几日就好,哪像你,得慢慢温补。”
他说着,还故意将茶杯往李莲花面前凑了凑,茶香混着水汽,冲淡了些许药味,却也更显得他此刻的悠闲。
李莲花懒得跟他计较,目光重新投向了院子中央。
那里,两道身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剑气纵横,掌风凌厉,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舞不休。
正是李相夷和笛飞声。
这两人这几日就没消停过。
前日李相显回京,临走前还特意来找过李相夷,劝他回京当他的王爷,可李相夷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反悔了,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留下来陪着李莲花。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李莲花身子不好,我得留下来照看他,顺便……跟阿飞切磋切磋武艺。”
李莲花对此只能无奈扶额。
这小子性子还是这般随心所欲,全凭心意。
方多病看着院中激烈的打斗,手中的茶杯顿了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李相显临走前的那个下午。
那日,李相显屏退了左右,单独召见了他。
书房内,李相显面色凝重地将一块雕刻着繁复纹路的令牌放在他面前:“方公子,这是朕御赐的玄铁令,持此令者,在危急时刻可调动附近府衙的兵力,甚至可直接上书朝廷。”
“本想将此物交予莲花,可他性子你也知道,定然不肯收。”
“听闻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令牌便交予你保管。”
方多病拿起那块沉甸甸的令牌,入手冰凉,上面的纹路硌得手心微微发痒。
“陛下,这……”
“你且收下。”
李相显打断了他,眼神恳切。
“如今江湖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莲花身子不好,相夷性子跳脱,阿飞又常年独来独往,不懂朝廷规矩。”
“你们三人结伴,前路未必安稳。”
“这块令牌,或许不能帮你们横扫千军,但在关键时刻,总能护你们周全。”
“方公子,你一定要护好相夷和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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