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楼下,阮北仇几人身上也多了许多伤口,那些人全都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即使被砍伤了,砍断了手,换只手也能继续冲上来。被护在中间的阮青竹时不时把扇子当做暗器用,也为几人缓解了一些压力。
等笛飞声醒来后,无颜也飞身下楼,从满地的尸体中捡了一把刀加入,才让他们压力骤减,等解决完这十几个人后,他们抬头看向楼上,正看见李莲花和余秋彧的最后交锋,见李莲花跪地吐血,阮青竹吓得顾不上许多,足尖一点就跃上二楼。
众人关注着二楼的战场,而身处战场中心地带的笛飞声却注意到,那些原本有序地跳入井中的人,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沉默着站在原地,像是一块块会呼吸的墓碑。他看向俞秋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俞秋彧并非输给李莲花,而是输给他残破的身体和注定无法圆满的功法。他不是被命运眷顾的那个人,七年前一身入局落下旧伤,修习七情刀法目睹亲人自相残杀,以及,遇见的对手是李莲花。
但真的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俞秋彧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仿佛陪伴了他很多年的,永远在燃烧着的愤怒,和总是藏在他心底深处,时不时冒出来击溃他的恐惧同归于尽了。
他无悲无喜,目光从跪地的李莲花和他身边表情急切的阮青竹划过,又看向台下站在一地碎尸之中的三人,和那些停在原地的百姓,和狗腿子逃窜的背影,最终还是定在了阮北仇的脸上。
“这是七情轮转经的原本,也许你还能那么好运,填补这心经的缺陷。”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居高临下地扔进了阮北仇怀中,“呵,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起来,你自己也受得了?”
七情门也有其他以悲入道的,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德行,想到阮北仇这样的壮汉也免不了扯着手帕擦眼泪,他就有种混着嫌弃的幸灾乐祸。如今他已经败在李莲花手中,计划失败,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李莲花稍稍平复,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内息,就听出余秋彧话中交代后事的意味,顺着阮青竹的力道起身后,看向了余秋彧:“阁下既然并非为魔门办事,为何执意对我们出手,甚至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余秋彧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随后轻笑出声,“你们不会以为,是我给他们中的蛊吧?若是七情门有这东西,我早就带人杀回去了……这洗罪石,是魔门之人带来的,也是他们安置在地下河的,这里的也不过是更厉害的子痋,真正的原始母痋,他们怎么会轻易放出来。”
七年前他借着阮北仇的手,清洗了一遍七情门,可还不等他大展拳脚,魔门之人就带来了洗罪石,强行让他种下子痋,并在各地安置了洗罪石,日复一日,让整个关外都笼罩在西域魔门的阴云之下。虽然对他说的是他体内的痋虫是最高级的,可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暗示,原始母痋还在他们手上,别想脱离他们的控制。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