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清把玩着手中的铁扇,扇骨上的暗纹在斑驳的日影里忽明忽暗,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太子,开口问道:“殿下,和我说说西北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太子脚步微顿,偏过头看他,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你不是说过,这些朝堂军务你懒得管吗?”
孟皓清闻言,斜睨了太子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揶揄:“我倒是想真不管,可殿下您能容我置身事外吗?”
太子被他这话逗得轻笑一声,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哎,你是不知道,那李青这人城府深得很。
先前你的探子来报,说他在西北私自操练新军,我当即就借着嘉奖平西侯的名义,来了个釜底抽薪。
把他那些刚练起来的新军全都调去充入兵部直辖,名义上是提拔,实则断了他的臂助。
后来镇守西北边关的八万将士,这几个月里也被我零零散散调换了将近四万回东都,换上去的都是关治帐下的心腹。
如今他手里那八万将士,明面上看,一多半已经是听关治号令的人了。”
孟皓清缓缓摇着铁扇,扇面开合间带起阵阵微风,他眉头微蹙:“照这么说,他手里的兵权已经被削去大半,按理说该收敛些才是。
悄咪咪当好他的平西侯,安安稳稳守着西北,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再生事端?”
太子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沉声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前清算大西北时,他那般配合,如今看来,症结恐怕就在这了。
这几日,李青倒摆出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姿态,开始跟我们提条件了——他想让萱灵,嫁给赵景和的儿子。
哼,那个小子我见过,油头粉面,满肚子算计,可不是什么良人。”
孟皓清闻言,铁扇猛地一顿,眸色沉了沉:“这条件可当真过分,竟是打起了公主的主意。话说回来,若是他真有反心,如今还有条件吗?”
太子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那可太有条件了。我如今最不确定的,是他手下那其余四万将士的真实态度。
更何况,这些年谁也说不清他暗地里到底培养了多少私兵,若不是这次他操练三万新军时动静太大被我们发现……”
“等等!”孟皓清突然出声打断,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他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他操练新军的?没准……他就是想借着我们的手,把某些事情的进度提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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