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恩压低了声音:“而且凶手手法极为娴熟,一刀毙命,干净利落,不像是寻常歹人所为。”
孟皓清双手撑在案几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桌面上的茶杯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他一个工部尚书,平日里只管着营造修缮之事,既没与人结过仇,也没掺和过朝堂派系之争,谁会杀他?
况且工部不过是给御前做些器物,这些年向来与世无争,杀一个工部尚书,这风险也太大了,谁会冒这个险?”
赵怀恩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岳大人亲自带着人查案,可查了半天,连半点线索都没摸到,实在没了办法,殿下才让人来寻我们探清府出手。”
孟皓清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的疲惫更甚,随后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中间时,他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赵怀恩,眼神锐利:“她怎么会在这儿?”
赵怀恩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咋个知道,许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话音刚落,陈锦浠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楼梯口跳了出来,叉着腰瞪着赵怀恩:“喂!你方才不是说不知道孟大人在哪吗?合着你是故意耍我玩呢!”
孟皓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径直往外走,陈锦浠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啊?站住!我姐说了,让你带我去户部取册子,耽误了事儿我就让我姐收拾你?”
孟皓清轻轻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对赵怀恩说道:“你带她去,我得立刻进宫。”
赵怀恩一听,顿时苦了脸,一脸不情愿地嚷嚷:“啊?我?不是……我这还有……”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孟皓清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很远,只留下赵怀恩和陈锦浠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孟皓清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向皇宫方向驶去。
未时末。
东华门。
孟皓清翻身下马,缰绳随手丢给一旁的侍卫,便急匆匆地往宫内走去。
沿途不少太监宫女、侍卫官员见到他,都连忙停下脚步抱拳行礼,嘴里恭敬地唤着“孟大人”,他却像是全然没听见一般,脚步未停,目光紧锁着前方,在宫道上快步穿行。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皇宫内的刑部。这处刑部与宫外的刑部截然不同,门口值守的侍卫个个身姿挺拔如松,铠甲在宫灯映照下泛着冷光,见孟皓清走近,纷纷整齐地抱拳躬身:“见过孟大人。”
孟皓清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屋内,太子与岳维正急得在原地踱步,见他进来,两人连忙迎了上来。
太子脸上带着几分焦灼,声音里满是急切:“益合,你可算来了!这事我实在拿不定主意,你快看看吧。”
孟皓清没多言,径直走到屋中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将白布掀开。
他眉头猛地一蹙,目光落在王卢安的尸身上。
只见死者胸口处有一道一指来长的伤疤,边缘翻卷着,虽不算特别深,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狰狞,显然是致命伤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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