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之缓缓活动了一下脖颈,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抬眼望向对面的卞城王,语气里带着几分难掩的凝重,却又藏着一丝高手过招的兴奋:“能与您这种层级的存在交手,实在是三生有幸。只可惜……”
他低头看了眼卞城王微微颤抖的手臂,眉头微蹙,“他这副躯壳怕是快要撑不住您的力量了。既如此,便让我先拿下你这卞城王再说!”
卞城王闻言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与不屑,他歪了歪头,眼神扫过吴砚之紧绷的身形:“你还是太小瞧这小子,也太小瞧我了。他既已被我阎王点卯,我的力量便会如附骨之蛆般啃食他的血肉,就连他的魂魄,也早就在我囊中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放心,这小子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话音未落,卞城王忽然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伸出舌头轻轻舔过指尖,仿佛在回味什么。
下一秒,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未动,掌心却骤然窜出一道幽光,勾魂锁如凭空出现般破风而出。
那玄铁打造的锁魂链更是灵动得如同活蛇,带着刺骨的寒意,“唰”地缠上了吴砚之的手腕。
吴砚之反应极快,几乎在锁链缠上的瞬间便反手旋身,腰间软剑应声出鞘,“呛啷”一声清越的脆响划破暮色,银亮的剑光如流星般闪过,精准无比地斩在链节衔接的缝隙处。
火星“噼啪”迸溅的刹那,吴砚之借着锁链传来的反震之力,身形如轻烟般掠向右侧的古槐,靴底碾过地面堆积的枯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半捧碎叶应声而落,在暮色中打着旋儿飘散开。
“有点意思。”卞城王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内力强度,倒是我近来见过最强的了。”
话音刚落,他手腕猛地一收,锁链骤然绷直,链端的倒钩带着尖锐的破风锐响,如毒蛇出洞般追刺向吴砚之后心。
吴砚之早已察觉身后劲风,足尖在古槐粗糙的树干上猛地一蹬,身形借着反作用力骤然横移三尺,险险避开倒钩。
与此同时,他手中软剑顺势挽出三道绚烂的剑花,银弧层层叠叠,剑风裹挟着凌厉的气劲扫过地面,将堆积的浮尘瞬间炸开,如雾般弥漫开来。
就在吴砚之身形未落之际,卞城王手中的锁链突然诡异弯折,如蛰伏的铁蟒猛地探头,“唰”地缠住了软剑的剑脊。
卞城王腕力骤然爆发,一股阴寒刺骨的内劲顺着锁链涌入剑身,吴砚之只觉一股冰流顺着剑脊攀来,瞬间窜遍手臂,指尖顿时传来一阵麻痹感,连握剑的力道都松了几分。
危急关头,吴砚之剑招突变,转刚为柔,借着对方回招的空隙翻身跃起,软剑在暮色中划出半轮皎洁的残月,寒光闪烁,直取卞城王面门。
却见卞城王不闪不避,反而冷笑一声,掌心再次窜出锁链,链端的寒芒如毒蛇吐信,精准点向吴砚之握剑的右腕。
这一攻刁钻至极,专破招式破绽,逼得吴砚之不得不撤剑回防,硬生生放弃了这记凌厉的攻势。
两人身形交错的刹那,吴砚之忽然矮身,手中软剑的剑脊重重磕在卞城王的膝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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