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天边的月光早已被厚重的乌云吞噬,只余下一片沉沉的墨色。
董寅领着身后十余名侍卫,正沿着蜿蜒的小路缓缓前行,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忽然,一阵微风毫无征兆地卷过,路旁的树木被吹得簌簌作响,枝叶摇晃间带起满地尘土,朝着一行人扑面而来。
董寅下意识地微微皱眉,抬手挡在眼前,身后的侍卫也纷纷停住脚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片刻后,风势渐歇,飞扬的尘土慢慢落定,天空中的乌云也恰好被风吹散一角,清冷的月光如同利剑般刺破夜幕,直直地洒在前方的小路上。
只见两道身影正静静地屹立在路中央,正是沈丘和赵怀恩,两人皆是一身劲装,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地盯着董寅一行。
董寅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环抱双臂,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随即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孟皓清就派你们俩人来送死?他自己倒是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
赵怀恩闻言,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刀身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他轻笑着说道:“对付你这种货色,又何必劳烦我们孟大人出手?”
董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就凭你们俩个八品武夫?别说对付我,就算是对战我身后的这些侍卫,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我倒是好奇,你们哪来的这般自信?莫非你们和孟皓清一样,都是不要命的主?”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便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自信?那当然是我给的啊。话说回来,你董寅不也一直觉得自己很了不得,自信得很吗?”
随着声音响起,一缕月光恰巧越过树梢,正正照射在说话人的身上。
那人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扇面轻晃间带着几分闲适,缓步从沈丘和赵怀恩身后走了出来,正是元申。
董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眉头紧紧皱起,瞳孔微微收缩,看见元申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元申走到沈赵二人身前站定,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面对董寅一行人的注视,脸上不见丝毫惧色,反而眼神愈发冰冷。
“我说过,”
元申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彻骨的寒意:“十二暗卫里,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块料,行事拖沓又好大喜功,实在太丢人。所以,你这样的人,该死……”
话音未落,只听“滋啦”一声脆响,元申原本摇着折扇的手骤然收起,五指弯曲呈虎爪形状,一道道白色的电光在他掌心乍现,雷法如同灵动的银蛇般缠绕游走,瞬间照亮了他冷峻的脸庞和周围的夜色。
“他交给我,”元申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沈丘和赵怀恩说道:“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你们俩应该搞得定。上了!”
话音刚落,元申率先动了,身影如箭般朝着董寅冲去,掌心的电光在夜色中拖出一道亮眼的弧线。
沈丘和赵怀恩也不含糊,一人拔刀出鞘,一人握拳蓄力,紧随其后扑向那些侍卫。
董寅瞳孔骤缩,厉声喝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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