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中的所有不足之处,看到这奏章的人,会觉得,这才正常,年轻人嘛,不给他们机会去锻炼,又怎么能成长起来呢?谁也不是天生的宰相。
一直到深夜,烛火摇曳,书房内的众人搁笔,奏章初步落定,最后整理,重新誊抄。
\"成了。\"
马周吹干纸上墨渍:“太子殿下,请过目。”
马周将奏章呈送给李承乾。
李承乾浏览一遍之后,认同点头。
这是他们商议出来的结果,最终做了汇总,这篇奏章,看过之后,并未发现有不妥之处。
“王叔。”李承乾看向李复。
李复端着奶茶,看着李承乾。
“你全权做主。”
李承乾微微颔首,随后目光扫视过众人:“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该写的也都写了。”
王玄策在一旁补充:\"有些细节确实估算得粗了些,但无妨。房相、杜相都是老成谋国之人,自会斟酌。\"
“没错,关于这上面的账目,也只是初步定下来,增减什么的,无法做到详细,到时候,还是需要陛下和朝臣们商议过,这笔账才能算数。”房遗直说道:“这些就不是咱们能够决定的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那正好,省得咱们再费脑子。\"
众人皆笑。
“好了,既然奏章出来了,咱们就,签上名字吧。”
李承乾率先提笔,在奏章末尾落笔。
太子李承乾谨奏。
之后,便是马周,王玄策,杜构和房遗直他们四人落款。
泾阳王府长史马周,主簿王玄策,尚舍奉御杜构,御史台将作房遗直。
谨奏。
李复召来石头。
\"明日一早,你亲自送去长安,务必亲手交到房相手中。\"
石头肃然抱拳:\"属下明白!\"
又来跑腿的活儿了,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为自家郎君往长安跑腿了。
这可不行,郎君身边的跑腿,自己得是第一。
至于伍兄弟。
他是后来的.......
次日,天刚蒙蒙亮,石头便已策马出庄,直奔长安。
晨雾未散,朱雀大街上行人寥寥。石头一路疾驰,直至中书省衙署外,翻身下马,向守门侍卫递上名帖:\"泾阳王府亲卫石头,奉我家殿下之命,呈奏章于房相。\"
侍卫验过名帖,引他入内。
“房相尚在两仪殿议事,还请石护卫稍等。”衙署里的小吏说道。
石头点了点头,在厅中候着。
到了半晌,房玄龄才从两仪殿回来,回到衙署内,就听到有小吏说泾阳王府来了个护卫,说是来送奏章的。
房玄龄一愣。
泾阳王府来的护卫?
送奏章?
是泾阳王殿下的奏章吗?
怎么不直接送去宫中?
心里揣着好奇,房玄龄去了书房,让人把王府来的人带到书房来。
在书房等了一阵子,一抬头,瞧见熟人了。
石头。
他见过好几次,认得。
“石头?”房玄龄率先打招呼。
石头拱手向房玄龄行礼。
“见过房相。”
行礼过后,石头从怀里掏出了被仔细卷好放在竹筒里的奏章。
“房相,这是来自庄子上的一封奏章,是太子殿下牵的头。”
说完,双手奉上。
房玄龄走上前去,接过竹筒,打开。
这奏章,好像还挺长呢。
“这么着急送来了?怎么不直接送到宫中去?”
石头笑道。
“房相看过就知道了,太子殿下说,此事关乎万民口粮,不能耽搁,而且,势必是要走三省的流程的。”
“房相,奏章已经送到,小的就先告退了。”
房玄龄颔首。
待石头离开后,他才缓缓展开奏章,细细读了起来。
起初,房玄龄神色平静,目光在纸上一行行扫过。
读到\"占城稻岁可三熟,若引江南,可增赋税三成\"时,他指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增赋税三成,只以江南来说,完全是可以达到的。
哪怕是这稻子在江南地带,一年只有两熟,也足够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奏章末尾的估算数字上——那里有几处略显粗疏的账目,显然是小辈们估算时未能尽善。
房玄龄并未不悦,反而唇角微扬,低声自语:\"年轻人做事,到底是经验不足,不敢往大了想啊……不过,已经很好了。\"
目光落在了最后,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自家小子也在其中,房玄龄眼神里带着笑意。
好小子。
哈哈一笑,合上奏章,朝外走去。
去找杜如晦。
看过奏章,房玄龄明白了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将奏章送到自己的手里。
这是要一个首肯啊。
自家后辈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去了。
若是自己和杜如晦不点头,那这份奏章,就会截下,等到同样的奏章下次被写出来,会直接送进宫,送到陛下面前。
当然,奏章上不会再有房遗直和杜构的名字。
杜如晦见到房玄龄这么急匆匆来找自己,人也是懵懵的。
方才在两仪殿分开,到这会儿还不到半个时辰呢。
见他手持奏章,面色严肃,笑着询问。
\"玄龄兄,何事如此郑重?\"
房玄龄将奏章递给他:\"太子和几个官员联名所奏,引占城稻种之事。\"
“看看吧,有惊喜在里头。”
杜如晦接过,快速浏览一遍,眼中精光一闪:\"此事若成,功在社稷啊!\"
“末尾还有你儿子的名字呢。”房玄龄提醒道。
杜如晦哈哈大笑。
“这小子有胆量,我很欣慰啊。”
房玄龄点头,他也有这等想法:\"走,一同面圣。\"
二人并肩而行,带着奏章,朝两仪殿方向走去。
两仪殿外,内侍见房杜二相联袂而来,连忙上前行礼:\"二位相公,陛下正在批阅奏章,可要通传?\"
房玄龄微微颔首:\"有要事禀报,劳烦通传。\"
两仪殿内的李世民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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