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念娇透骨钉使完,宽大袍袖下蓄势待发的柳叶刃骤然失力,滑落半分。她绝美的脸上血色尽褪,看向云渊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瞬间被背叛的剧痛,如同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云中燕按住四叔肩膀的手,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缩。她身体剧烈一晃,几乎站立不稳,那双燃烧着守护之火的眼眸,瞬间被巨大的惊愕、茫然,随即是撕裂心肺的痛楚和滔天的愤怒取代!爷爷浑浊不解的眼,姑姑颈间喷涌的滚烫……难道……难道真是四叔故意而为之?她猛地看向云渊,眼神如刀,带着无声的质问和即将爆发的狂澜。
英布将三人瞬间剧变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得意的弧度,声音更加蛊惑:
“汉王仁厚!只要你交出‘奔月刀’,献出所有宝藏!本将军以虎符为凭,保你们所有人都能飞黄腾达!且还要给你记一大公,必将你逢为将军,这是你唯一活路!”
“大义灭亲”的指控和“交出奔月刀和宝藏”的诱惑,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云渊残存的理智。他猛地抬头,脸上凝固的血泪沟壑扭曲变形,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英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那里面是滔天的冤屈、被利用的狂怒,以及足以焚毁一切的绝望!他想嘶吼辩解,想扑上去撕碎英布那张恶毒的嘴!
“英布——!!”他嘶哑的咆哮刚冲出喉咙。
“孽障!”一声饱含惊怒与冰冷杀意的厉喝,如同银瓶炸裂,盖过了云渊的声音!
药翀动了!他不再看云渊一眼,仿佛那已是个死人。灰袍鼓荡,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目标却非英布,而是状若疯魔的云渊!蓄势已久的右手闪电般挥出!
嗤嗤嗤!
不再是漫天花雨,而是四道凝练如实质的幽蓝寒芒,撕裂空气,成品字形,带着蚀骨腐心的剧毒和药翀的滔天怒火,直射云渊眉心、咽喉、心口!快!狠!绝!再无半分情面!
几乎在药翀出手的同时,右侧的弋念娇也动了!她眼中再无半分对云渊的怜悯,只剩下冰冷仇意。素手一扬,三枚边缘泛着青黑死气的柳叶刃,如同索命的毒蝶,无声无息地划出诡异弧线,封死了云渊左右闪避的空间,直取他双肩与腰腹要害!配合药翀的毒针,竟是绝杀之局!
“燕儿!不是……!”云渊目眦欲裂,血泪狂涌,想要跟云中燕解释!面对二人的致命袭击,绝望如冰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疯狂,只剩下本能的嘶喊和闪避!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几乎贴地,奔月刀仓惶上撩格挡!
叮!叮!
两声刺耳锐响!奔月刀磕飞了射向咽喉和心口的两枚毒针,那射向眉心的毒针却擦着他额角飞过,带起一溜血珠!而弋念娇那三枚致命的柳叶刃,两枚被他险之又险地躲过,但最后一枚,深深扎进了他格挡后露出的右臂!
“呃!”剧痛混合着剧毒瞬间蔓延,云渊右臂一麻,奔月刀几乎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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