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
宋音的丧事是桂珊操办的,她是孤女,也没有家人来祭奠。
桂珊在灵堂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贤王的到来。
她一边给宋音烧纸,一边觉得好笑。男人啊,诉说着自己的深情,可他们的深情,当真一文不值。
甚至把感情与利益做权衡,十分可怕。
办完了丧事,桂珊素衣来到外书房,贤王不在,桂珊坐在外间等,从早晨等到下午。
随从说:“王妃不如先回去歇息,等王爷回来,奴才会告知王爷的。”
桂珊翻了翻手中的账目,摇摇头:“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王爷,你也不用伺候了,下去吧。”
这是贤王的书房,随从当然不敢下去,就候在门边。
桂珊将厚厚的账册收整好,许是太困了,她单手撑着头打盹,头还一点一点的,又不住的打哈欠。
这几日着实没有休息好。
她这般困顿,惹得门口候着的随从也困得不行。
左右王妃在打盹。
随从想。
不如去弄点茶饮提一提神。
随从刚出去,桂珊就睁开眼,与随侍的妈妈对看一眼。妈妈悄没声走过去把门关上,桂珊则迅速进了里屋。
她今日穿得素净清减,走动起来没有声响,外头根本觉察不到。
书房内的抽屉上了锁,但拦不住桂珊,雕虫小技就将抽屉打开来,里面有几封信,是漠北与贤王的信。
只有来信没有去信。
桂珊打开一一看下来,心中却是骇然。
王爷竟然与漠北勾连,这就算了,使臣已经到了路上,是打算假意与陛下和谈,其实死在京都,嫁祸给大周。
漠北使臣被大周皇帝给杀了,漠北就有十足的理由起兵。
桂珊将信重新放好,将抽屉还原,甚至连桌面上的笔墨都摆得与从前一样,这才出去趴在桌子睡了。
随从回来瞧见书房外间的门关上,吓一跳,连忙快步上前推开门。
却见王妃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的嬷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着也睡着了,竟然还在打呼。
随从松了口气,想来是嬷嬷发现王妃睡着,觉得大门敞着有碍观瞻,这才将门给关上。
毕竟是王妃,他何必这般小心?
随从想着,又站在门边认真值守起来。
贤王到了晚上才回来,见到桂珊他倒没有不悦,只是颇有两分尴尬神色。
主动问道:“阿音的丧事操办得如何?”
桂珊将最上面的册子拿出来,细说给贤王听:“宋音姑娘是孤女,也无人送葬,葬仪说得好听是侍妾,其实与奴婢也没有差别。妾身私自做主,是以侧妃之礼下葬,只是没有入皇室玉牒,她并不能葬在皇家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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