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览寿宴盛况,待在平民百姓当中肯定难以做到,所以他们才做好了换装易容的准备,打算混入达官贵人之中,就算不能进宫,也能占一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就算真打起来了,易容一除,以他们两个的武功逃出去也不是难事。
对于他们这种江湖人而言,这江山由谁主使,他们并不在意。不过说实在的,竹贞到现在也不太信贤王会如此大动干戈地行事,篡位□□,那可不是一般人有胆子有能力做的。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想威逼皇帝让位给他。
一切只有到明日才会揭晓。
两人易容完毕,一个变成了一袭白衣的执绔子弟,一个则变成了他的跟班。阮平的身材的确不适合扮作公子哥,竹贞又不想他扮作富商盖过自己风头。他这点小九九早在刚才挑衣服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他故作忧虑地道:“没合适的了,你就当我的跟班吧。”
阮平虽然识破了他的计谋,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于是他们重回大街,雇了顶轿子直接向着大道走去。此时的天空已经渐渐被黑夜吞噬,白日的光辉只剩下地平线上缓慢落下的一缕金色。他们订下了明天的座位,还有附近客栈的一间厢房。本来想定两间的,可是明天前来观赏的实在人太多,如果再来晚一些,他们恐怕只能去睡大街了。
虽然有几个小插曲,但这一夜还是顺利过去。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们已经在看台就位,附近都是兴致勃勃的锦衣华服之人,有些是官员亲属,有些则是京城商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宫参与宴会,大多也只是在外面看一看气势宏大的仪仗队伍和进宫献宝的车队而已。
天还没亮,寿宴自然也没开始,但在场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这些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见解自然与茶馆中的茶客不可同日而语。竹贞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大多数人都在争论国事,有人说西北边境岌岌可危,警报频传,如今却还要接纳水祁的贡礼,实属荒唐。
其余人则讽刺他不懂皇上的良苦用心,皇上接纳贡礼自然是为了为了先稳住水祁,如今皇上寿辰举国欢庆,再趁着这股势头御驾亲征率军北伐,足以一举攻下水祁。他这一说,众人都出声附和,说若是皇上真有此意,那攻下水祁完全不足为虑。
一群纸上谈兵的家伙。竹贞腹诽。他们又不是朝中要员,只懂在这里异想天开,能有何用?
身边另一位老者似乎也与他有同样的想法,眉头越蹙越紧,正低声冲身边人说着什么。竹贞忙运起内功去听,只听对方道:“这帮人只会胡说八道,先皇高寿,新皇登基不过数年,还在依靠兄弟辅佐,可两位王爷都不是平庸之辈,如今大有功高盖主之嫌,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出事。”
他身边的人忙道:“先生小声点为妙”
竹贞暗暗咋舌,心想这位老者说的还算在理,只可惜已有些晚了。
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传来,伴随凌厉的鞭声:“让开主道上的都让开”
原来是清道的卫兵来了,手中挥着马鞭,横冲直撞地把行人都赶出大道。台上众人纷纷聚到临街的位置,其中一人眺望着远处,忽然道:“啊来了”
进宫的队伍来了,先是旗手,然后是仪仗,他们手中举着各种不同含义的物件,比如扇幡伞兵器,还有许多竹贞自己也不认识的器物,看起来极为气派。接着是乐队,然后便是身披挂毯的马匹,它们并非战马,而是专门为了表演所训的舞马。这些舞马一个个外表纤美,毛皮光亮,还会随着音乐起舞,可惜那盛况只有宫中之人才能欣赏,他们这些人看一眼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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