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街上的男人普遍不喜欢他。
除了韩琅。
“早啊!”韩琅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们两个现在是邻居,林孝生搬过来有半年多了,两人年纪相仿,韩琅又是个自来熟,就跟他混成了朋友。
这会儿,林孝生已经走近了,表情淡然地冲韩琅点了点头。旁边的刘叔见状嗤之以鼻,小声对韩琅道:“这小白脸就知道讨女人喜欢,男人长那样,哪儿成得了大气?”
年近四十的李婶也笑了笑,她这年纪,对漂亮后生已经不感兴趣,反而更在乎一些家长里短的闲事。于是她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韩琅一眼,道:“还是韩大人这样的,长得就一表人才,人也出息。”
刘叔赞同地点了点头。韩琅的确长得不差,身材颇高,体格匀称,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练家子。他跟林孝生不同,肤色略深,剑眉薄唇,很有男人的干练和英气。李婶说完,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阵,忽然嘀咕道:“对了,韩大人怎么还没有婚娶的打算?再拖下去可不好啊……”
韩琅一听这话锋不对——李婶估计又想拉着自己说媒了,忙找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要忙,该告辞了。刚抬腿走出几步,正巧和那货郎擦身而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人冲自己笑了一下。
啧,又看他笑话呢。
他也没当回事,随口道:“你后头放的那俩风车歪了。”
林孝生“喔”了一声,由韩琅帮他扶正,道了声谢就走了。
韩琅继续巡逻,一路走下去,四处都有人冲他打招呼,有些还想拉着他话家常。也没办法,韩琅爹娘去得早,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他父亲也是个县尉,九品芝麻官,帮县里人做了不少好事。施恩图报是人之传统,何况韩琅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可怜,周围街坊邻居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十多年过去了,真把韩琅拉扯大了。
被众人围着,弄得韩琅有些尴尬,只好说自己在执行公务,被县令知道了肯定挨罚。街坊们听后都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县尉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耽搁这么一会儿,至于么。
“怎么,吃了公家饭,就忘了自家人啦?”有人乐道,“大家伙儿还不是巴结巴结你,省得那些个衙役成天耀武扬威地欺负人,现在有你罩着,咱们可都轻松了!”
韩琅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这时又有人接了一句:“就是!最近催租税的都不敢打人喽!”
这一句引出不少附和。韩琅嘴上应着,心想那可不是自己的功劳。前不久刚出了件惨案:城东有人死在一个小池塘里,但不是淹死的,腹部一个硕大的刀伤,伤口一看就和衙役的佩刀吻合。本县县令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头,明面上早把事推到强盗身上去了,不过暗地里觉得不大放心,就嘱咐手下查清此案。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