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郝友其右腿猛地后撤,球鞋与地板擦出尖锐的声音。
“哎哟!”
他扑救时的姿态像极了一张拉满的弓,羽绒服下摆扬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苗念突然从斜刺里杀出,球拍在她手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哈!\"
她清脆的喊声与击球声同时炸响,乒乓球在姥爷手边擦出残影,狠狠砸在后方对联上。
\"好球!\"
姥姥突然亮出与年龄不符的敏捷,反手一记海底捞月。
郝友其瞳孔骤缩,身体已经先于思考飞扑而出。
\"砰!\" 他整个人几乎横亘在球台上,球拍险险擦到球边。
苗念的惊呼声里,乒乓球诡异地旋转着擦网而过。
姥爷的虎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小子可以啊!\"
话音未落,姥姥突然偷袭一记短球。
苗念箭步上前,\"哎呀哎呀!\"
四个人的呼吸在暖气中交织成白雾,球台渐渐被汗水洇出深色印记。
\"决胜球了哈!\"
郝友其看见桌子底下,苗念悄悄对他比了个\"七\"的手势,他会意地点头,在接球瞬间手腕诡异一抖!
乒乓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在姥爷拍面弹起后竟拐着弯飞向姥姥。两位老人猝不及防撞在一起,球拍\"当啷\"落地。
\"赢了!\"苗念欢呼着跳起来撞进郝友其怀里。
姥爷揉着肩膀大笑:\"好小子,这手弧圈球挺刁钻哈!\"
姥姥拾起球拍,“这球打的痛快,小其人不错~”
郝友其望着怀里笑靥如花、蹦蹦跳跳的女孩,突然觉得这个年味,比任何一年都来得热烈。
“我说吧,刚刚是哥哥拖我后腿~”苗念吐了吐舌,“其哥来了,你和姥爷肯定打不赢我们。”
郝友其呼吸一滞——她叫他\"其哥\"了。
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球拍柄上留下潮湿的痕迹。
\"姥姥姥爷以前是专业运动员吗?\"
他刻意放慢语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的胶面。
老爷子正用毛巾擦着花白的鬓角,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姥姥抢先开口,玉镯随着她摆手的动作叮咚作响:\"年轻时候闹着玩的,也就混了个省队的二级。\"
苗念突然噗嗤一笑,半个身子躲到郝友其背后:\"姥姥谦虚啦~\"她探出脑袋,发梢扫过郝友其的下巴,\"他们今年刚拿了社区混双老年组冠军呢!\"
\"真的?\"郝友其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惊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他现在才明白刚才那些刁钻的旋转球从何而来——那分明是沉淀了数十年的手感。
\"怎么?看不起我们老年组的?\"姥爷故意板起脸,眼角的皱纹却像涟漪般荡开。
他粗糙的手指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两颗水果糖,玻璃糖纸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咔嗒\"一声,姥姥利落地接住抛来的糖果。苗念立刻跺脚:\"姥爷我也要!\"她鼓起的脸颊像只囤食的松鼠。
老人故意把糖纸剥得哗啦响:\"怎么你搭档没糖?\"话里带着促狭的笑意,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姥爷!\"苗念耳尖瞬间染上绯色,\"你怎么还记仇呢?\"她伸手要抢,姥爷却灵活地一躲,糖块在齿间\"咯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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